第10部分(第2/4 頁)

要把我帶到哪裡去，我以一個基督教徒和水手的人格向您保證，我會安守本分。”

憲兵遲疑地看了看同伴，他的同伴長嘆了一聲，像是說可以告訴他。那憲兵這才回答說：“你是馬賽本地人，又是個水手，怎麼會不知道現在是往哪裡去？”

“我真的不知道。”

“不會吧，這怎麼可能？”

“我發誓，真的不知道。求求你們，告訴我吧。”

“可是，我們有命令在身。”

“那命令不會阻止你說出我將在十分鐘、半小時，或是一小時後肯定會知道的事。我把您當成朋友才問的，您看，我既不想反抗，也不想逃走，況且我也做不到，您就告訴我吧。”

“你應該知道的，除非你是瞎子，或者從來沒出過馬賽港。你看看四周！”

唐太斯站起來，向前望去，前面二百米遠的地方，豎立在陰森森的岩石上的，是同樣陰沉恐怖的伊夫堡。作為馬賽本地人，唐大斯知道許多有關它三百多年來的可怕傳說，唐太斯看見它，就像一個死囚看見了斷頭臺。憲兵們看到他的反應，只是笑了笑。

第8章　伊夫堡（3）

唐太斯難以置信地說：“那可是關押重要###的地方，為什麼要帶我去那裡？我沒有犯罪，我是被誣陷的，伊夫堡有法官嗎？”

“法官？那裡只有一個監獄長、一個衛隊、幾個獄卒，另外就是厚厚的牆壁。別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否則我會覺得你是在嘲笑我的好意。”

“您的意思是說，我要被關在裡面？”

“也許吧。我說，不管怎麼樣，你把我的手抓得這麼緊也沒用啊。”

“關押一個人不需要經過任何手續嗎？”

“手續都已經辦好了。”

“可是，維爾福先生承諾過我……”

憲兵聳了聳肩說：“不管維爾福先生許諾過你什麼，都和我們無關，我們只知道要帶你到伊夫堡監獄去。喂，你想幹什麼，快抓住他！”

就在唐太斯準備跳進海里的一瞬間，訓練有素的憲兵已經察覺了，四條健壯的手臂立刻牢牢抓住了他。唐太斯瘋狂地叫喊著，撞進了船艙裡。憲兵用膝蓋頂著他的胸膛說：“這就是你們水手的信用嗎？還真是不能相信這些甜言蜜語。聽著，朋友，我已經違反了一次命令，這種事絕不會再有第二次。再敢動一下，我馬上讓你腦袋開花。”說著，憲兵把槍頂在了唐太斯頭上。

唐太斯很想就此了結自己的性命，擺脫突然降臨到他頭上的厄運。不過正因為眼前的厄運是突然而至的，唐太斯又想，或會它也會突然結束。他又想起了維爾福的許諾，希望又在他心中復活了。退一步說，就這樣死在一個憲兵手裡，似乎也太不值得了。想到這裡，他索性倒在船艙裡，憤怒地吼了一聲，狠狠地咬著自己的手。

就在這時候，船碰觸到一塊岩石，猛地震動了一下，船身跟著搖晃起來。一個水手跳上去，跟著傳來鐵索拖過滑輪的聲音。唐太斯知道，他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水手們正在用纜繩繫住小船。

憲兵們抓住唐太斯的手臂，硬把他拉起來，拖著他踏上石階，走向城堡，那個警長拿著一把上了刺刀的火槍跟在後面。唐太斯沒有反抗，他看見士兵排在兩旁，自己被迫抬腳邁上石階。似乎過了一道門，走過之後，那道門就關上了。他感覺自己像在夢遊，眼前的所有東西都像是在霧裡，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甚至連海都看不見。大海在犯人眼裡是如此讓人絕望，他只能痛苦地看著浩瀚的海洋，知道自己再也不能馳騁在廣闊的世界裡了。

憲兵們停了下來，像在等候命令。他們確信唐太斯不會再逃走，於是鬆開了他。趁這個間歇，唐太斯儘量讓自己精神集中，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高牆環繞的正方形院子裡。哨兵們均勻的腳步聲在他耳邊響過，當他們從燈前走過，可以看見他們的槍口閃爍著光芒。大概等了十分鐘，命令到了。

有個人問：“犯人到了嗎？”

“到了。”一個憲兵回答。

“帶他過來，我領他去他的房間。”

“走！”憲兵推了唐太斯一把。

唐太斯跟在那個引路人的後面，走進一個幾乎是地下室的房間裡，這裡還不如他之前待的那個監獄，陰暗潮溼，光禿禿的牆壁發出難聞的黴味。長凳上放著一盞燈，昏暗的燈光下，唐太斯看清了引路人的樣子，那是一個衣著髒亂、臉色陰沉卑瑣的下級獄卒。

獄卒說：“今天晚上你就住這裡吧，這兒有面包、水，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