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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對來者連連道歉:“噢,請您原諒,先生。”接著又轉過頭對狗說:“別叫了,馬克丁!”說話間,他看清了來者的身份。趕緊說:“不要怕,教士先生!它不咬人的。您要來點什麼?這大熱天的,來杯酒吧?”
可是,教士並不作答,只是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他似乎希望對方能發現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發生,對方除了驚訝沒有任何其他表情。
“您是卡德魯斯?”來者帶著濃重的義大利口音。
“是的,先生。我叫卡斯帕爾·卡德魯斯,願意為您效勞。”店主更加驚訝了。
“哦,很好,卡德魯斯!您以前是住在梅蘭巷一所小房子的五樓上嗎?”教士接著問道。
“是啊!”
“您曾經是一位裁縫。對嗎?”
“對。我以前做過裁縫,後來難以為繼,就不幹了。再說,馬賽的鬼天氣太熱,我沒法在那裡待下去,要我說,所有可敬的人都應該像我一樣,離開那兒。對了,您需要喝點什麼嗎?”
“那就拿些酒來,要最好的!我還想跟您談談呢!”
“當然,教士先生。”卡德魯斯說道。
他趕緊向地下室走去,那裡還有幾瓶上好的卡奧爾葡萄酒順便可以賣出去,機會難得啊!等他將酒和玻璃杯放在來者面前的時候,已經是五分鐘後的事了。他發現馬克丁對教士已經完全沒有了敵意,只是坐在那裡伸長了脖子望著教士的臉出神。
“您就一個人嗎?”教士手肘撐著桌子,坐在一條破長凳上問卡德魯斯。
“對,一個人,當然也可以說兩個。不過總之沒什麼區別。因為我老婆臥病在床,什麼都做不了。”
“您結婚了!”教士好像對此很感興趣。說著,還環視了一下簡陋的傢俱和擺設。
“唉!教士先生!我不是有錢人。再說,在這個世界上做個好人是不夠的。”卡德魯斯嘆了一口氣。
教士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盯著他。
“當然,我為做個好人自豪,”旅店老闆接著說,“然而,現在還有多少人能這樣說呢?”
“可是,我告訴您,善惡終有報。只要您說的是真的,種瓜得瓜的道理總不會錯。”教士說道。
“我當然不能反對您這樣說,可是,教士先生,您如何說服我呢?”卡德魯斯痛苦地說。
第26章 杜加橋旅店(3)
“也許我一會兒就會兌現您說的話。”教士說。
“什麼意思?”卡德魯斯不解地問。
“首先,我得確定您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還需要什麼證據嗎?”
“您記得一個姓唐太斯的年輕水手嗎?在一八一四或一八一五年期間。”
“唐太斯?……愛德蒙?我當然認識,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卡德魯斯激動地說。
“您一提,我倒想起來了,那個年輕人是叫愛德蒙嗎?”教士用明亮而鎮定的目光看著對方。
“名叫……”卡德魯斯重複了幾遍,突然興奮起來,“對,他就叫愛德蒙,就像我叫卡斯帕爾·卡德魯斯一樣。但是,您能告訴我,他怎麼樣了嗎,教士先生?您認識他,我求求您了。他還活著嗎?他自由了嗎?他的境況怎麼樣?快活嗎?”
“他死了,死得比那些在土倫監獄裡做苦役重犯的還要悽慘、無望和心碎。”
“可憐的人!”卡德魯斯聽罷臉色像死灰一樣,流下了悲傷的眼淚,並用纏在頭上的紅手帕擦了擦,“那麼,教士先生,看來這個世界不像您說的那樣善惡有報。我們善良的上帝往往只給惡人以善報。世道人心,上帝倘若真的會懲罰惡人,就該降下硫磺和雷火來。”卡德魯斯用帶著法國南部色彩的語言繼續說。
“看來,您很喜歡這個年輕人?”
“當然,教士先生。儘管我曾經嫉妒過他,但我可以起誓,在那之後,我為他的不幸而難過,這絕對是真誠的。”
“您認識他?”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卡德魯斯問道。
“他臨死的時候,是我為他做的禱告。”教士看著旅店老闆那張不斷變換著表情的臉答道。
“他是怎麼死的?”卡德魯斯哽咽著問。
“當然是被折磨死的。才三十歲呀!”
卡德魯斯的額頭上聚結了大顆的汗珠,他趕緊揩了一下。
“不過,他在臨終時說的一番話讓我奇怪。那時,他已經吻到基督的腳了,可他卻以基督的名義發誓說不知道自己入獄的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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