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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了機場三角形滑行道的邊緣。 其東界是一個很小的潮水碼頭。棧橋以西是紅二灘,即惠特尼營所在的灘頭。它寬約四百碼,分成幾塊主要陣地,最大的縱深約二百碼。兩個灘頭陣地之間,還有幾 個日軍大地堡存活著,隔斷了兩個陣地之間的聯絡。紅一灘頭情況近乎絕望,只在鳥嘴上有一個美軍的小陣地,整個凹灣尚在日軍手中。搞不好,這個小陣地很可能 被敵人吃掉。
必須收拾掉那幾個地堡,使紅二灘和紅三灘連成一片,才能獲得一個完整的夜間陣地。
惠特尼把任務交給了休伊·萊頓上尉。
休伊被搶救過來以後,發現傷勢不重。坑道的拐彎處消耗了主要的衝擊波,他只患了腦震盪。
休 伊上尉調動了紅二灘頭僅有的兩輛謝爾曼坦克。這兩輛坦克出現在島上真是奇蹟。也許是哪個水手冒險把運輸坦克的小登陸艇開上了某處深水礁盤,也許是它自己從 淺水礁盤上直接衝到沙岸,反正沒得說,每輛三十四噸的謝爾曼,一門75毫米炮,三挺7。62毫米機槍,一挺12。7毫米機槍。它倆威風凜凜地在沙灘上爬 行。上帝!看了真讓人心花怒放。
休伊帶著幾個士兵跟隨在坦克後面進攻。坦克穿過彈雨,爬過椰樹樁和彈坑,有時繞過有時衝過橫七豎八的倒塌的益溝,開開停停,動不動就陷到沙坑裡,開得慢極了。
一個灰色的身影一閃,迅速接近了坦克。他腋下鼓鼓囊囊,一定是炸藥。陸戰隊士兵衝出鋼鐵的陰影,拼命向他射擊,這名日軍在坦克跟前被打倒了。幾乎同時,一名美軍士兵被打折了脖頸,安靜地死去。
坦克開到一個L形的交通溝結合處,停下來,慢慢轉動炮塔,對準地堡的射口,幾乎頂上了。休伊從未見過這麼近距離的射擊,在貝蒂歐,一切都縮小了。
地 堡裡的人看到陰森森的謝爾曼坦克,發瘋地向它開火,但終究無法穿透它的正面裝甲。坦克抖動了一下,揚起沙塵和硝煙打出一炮。接著,又是一下。等第三炮打過 之後,地堡裡響起連續的爆炸聲,大團焰火從射孔中冒出來,沙丘顫抖了幾下,終於整個塌陷下去,把死者永遠地深埋在底下。
休伊一夥人大聲喝彩,彷彿是喬·狄馬喬(美國四十年代棒球明星:“本壘打”:棒球術語,指擊一棒而跑完全程。)又擊中了一次“本壘打”。
他聽到對面的陣地上也有人用英語喝彩,聲音低沉粗野,彷彿在哪裡聽到過。他困惑地搖搖頭,腦袋被震壞了。他已經無法從記憶裡找出那個他熟悉的人,那個整天蹲在57毫米高射炮旁邊、臉色陰沉、目光銳利、一口南方腔的突擊營上尉艾倫·李。他同李分手才九個小時啊!
坦克又蹣跚地爬向第二個碉堡,想履行完自已的使命。它未能如願以償。從貝蒂歐東頭的鳥尾方向上打來幾炮,“死人灣”方向也有一門75毫米炮向它轟擊。由於距離近,它被擊中了,騰起火來。車內的汽油濺在裝甲上,騰起一片藍色的火苗。
第二輛坦克繞過第一輛,接近另一個地堡。它用機槍向地堡射擊,又開了幾炮。暗堡覆蓋層太厚,射手技術不佳,七打八打全末奏效。它發現自己的位置不便射擊,想 挪個地方。不幸,履帶碾中了地雷,引擎“轟”地一聲熄火了。一會兒,車身就捱了敵人的炮彈,它裡面的炮彈噼噼啪啪爆炸,像東方人過年的爆竹。
在休伊身邊,閃電般衝出一個陸戰隊士兵,是奧裡森下士。
奧 裡森接近坦克的時候,第一輛坦克的車底門開啟了,一個坦克兵從裡面鑽出來。他沒戴頭盔,褐色的頭髮亂蓬篷的,臉被煙燻得烏黑,軍裝著了火。休伊上尉長長吹 了一聲口哨——陸戰隊特有的口哨。東張西望的坦克兵朝他爬去。他沒有在火網下匍匐前進的經驗,姿勢過高,沒等爬到休伊上尉的隱蔽處,屁股上就捱了一槍。
奧 裡森躲進坦克的明影裡,打量著燒焦的坦克。這時候,又從車底門中滾出一個著火的人來。他痛苦地在沙地上翻滾著,一會兒,四肢痙攣,不能動彈了。奧裡森把他拖到跟前,用沙子壓滅了他身上的火。他背上的面板大片大片被燒壞了,露出紅色的肉和紫色的痂,還粘著白色的珊瑚沙粒。奧裡森想掏急救包,才發現早就用它捆 扎炸藥了。他看了看地形,背起傷員就跑。那人在他背上尖叫著,像一隻捱了鞭子的小狗。他動作之快,竟令日軍機槍手呆住了。等他們醒過茬兒來,奧裡森已經跑 到休伊的位置上。陸戰隊員之間的團結和忠誠,遠超過一般人的想象。也許它們源自劍客騎士間的俠義舉動,也許是水手們在驚濤駭浪問形成的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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