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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的傳統,也 許是西部牛仔在同大自然搏鬥中互相間的信賴和依存,無論如何,在美國這個個人主義至上的國家中,海軍陸戰隊要算是英雄主義行動最多的部隊了。
一個士兵用急救包包紮坦克手,休伊看了他的領章:“是個上尉呢!”
“我叫舒爾茨。”他還清醒。
“要是你用這軍階去換一罐血漿,你的命興許能留下來。”
休伊的神智恢復了不少,炮火連天的場面或許能喚回他的記憶。“連長,您看,有幾艘登陸艇趁潮水靠岸了。”一名士兵喊著說。‘
休伊甚至想起下午五時是塔拉瓦日潮的時間。
坦克上尉聽見了,露出整齊的白牙:“血漿會有的,我還想活。救我的人是——”他環顧四周,目光遲疑地落在奧裡森身上。“您的名字?”
“奧裡森。傑克·奧裡森下士。”
“聽著,傑克,我發誓。”他吃力地掙扎著說。由於痛苦,他的全身縮成一團。“只要我活著,我父親在得克薩斯的美孚石油公司經營著幾個大煉油廠和油井。我是唯一的兒子。噢,我叫默爾·華萊士。這份產業咱們倆合夥幹。我死了,它的一半是你的。請這位上尉作證。”
他每說一句,就要哼幾聲。
“小查裡,你發財了。”休伊說。“但在這之前,你還要先拿下那個地堡。”
“坦克裡有炮彈,炮也還是好的,下士,祝你好運。”華萊士上尉合上限睛,集中精力去對付渾身的燒傷。
奧裡森重新貼在沙地上,緊緊地貼著。他丟出手榴彈,藉著煙幕、衝進第一輛坦克,華萊士上尉的坦克。
坦 克里的火已經燒完了,黑洞洞的,充滿了硝煙味和粘糊湖的血。還有一具屍體。原來這輛坦克裡只有三名坦克手,正常情況下應該有四個乘員。不去管它了。他摸到 了手柄,開始轉動炮塔。一切全歸功於戴維遜少校,奧裡森在帕里斯島的教官。在那個南卡羅來納州的陸戰隊訓練營裡,每名陸戰隊員都受了儘可能全面的訓練。別 人在操縱坦克的科目上只混個C或B,戴維遜發現奧裡森機靈,特別仔細地教給他。他的考核成績是人,今天總算有了報應。
他鎖定炮塔,搖低炮口,已經能從炮膛中看清那個得意洋洋的噴火的地堡。他裝好炮彈,合上炮栓,心裡默唸了一遍上帝——他是浸禮會教徒。然後,他扣動擊火。
沒有打中,他這個客串坦克手。他又開炮,又不中。他氣瘋了,一口氣打光剩下的炮彈,直到坦克重新被一枚日軍炮彈擊中。
奧裡森沒有注意到,在他的炮火吸引了所有日軍火力的時候,從東邊紅三灘棧橋方向,衝過來一個士兵。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熟練動作,利落地把一根爆破筒插入射口,地堡被幹掉啦!
那個人疲倦地坐在被炸燬的地堡側面,點上了一支菸。
休 伊·萊頓上尉走到那個人面前,這下子他的記億徹底恢復了:這個下巴突出,臉部稜角清新,肩膀很寬的漢於就是艾倫·李。他們從亞歷克斯先生前運兵船上分手以 來,時間不到十小時,但簡直認不出對方來了。他們如此疲憊、憔瘁、負了傷,失血很多,頭腦麻木,好像剛從奈何橋上還陽的人。
“您好!艾倫上尉。”
“您好!休伊。”
“你們突擊排在棧橋上打得真棒!”休伊拍拍突擊隊員的肩膀。
“紅二灘打得也夠專業水平。”艾倫·李抬起頭,仔細看著休伊的臉,從上到下。他聲音很輕地問:“惠特尼中校還活著嗎?”
“就是他讓我們衝過來的。”
“替我謝謝他吧。我們要挖夜間的防禦工事。只要熬過貝蒂歐,我們一定去喝酒。”
“一定轉達,艾倫,您剛才那一下子真漂亮。”
艾倫受了捧場,精神大振,他也拍拍休伊上尉的肩膀說:“你們營長守信用。我早就看出來,他是條好漢。”
9
夜晚終於來了。
一 個熱帶海洋上的靜謐、煩悶、單調然而星空燦爛的夜晚。貝蒂歐的夜晚帶著一種迷朦、一種恐怖、一種鬼域蕭蕭的淒涼、一種死亡的壓抑。不斷有照明彈和照明火箭 竄上天空,留下一片黃色的如舊照片一樣的大地。激烈的槍聲突然響起,又猝然消失。一陣殺聲,幾聲慘叫,大地又復歸黑暗和沉寂。留下一輪圓月映著滿日瘡夷的 珊瑚島,
亞 洲軍隊歷來重視夜戰。日軍對夜襲更有其獨到之處,因而,夜晚是屬於日本人的。法國大革命時代一位著名戰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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