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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世界上最有名的機場還要響亮。
亨德森少校是中途島上的一個陸戰隊飛行員,他駕駛著過時的劫掠者式魚雷機進攻日本航空母艦,不幸戰死。陸戰一師登陸的時候,日本人基本上已經修好了機場,就在攻擊日當天,已經有二十七架轟炸機和同樣數量的戰鬥機準備從拉包爾起飛,轉場瓜島,真是千鈞一髮!美軍的工程兵部隊進一步擴建了機場,使它成為太平洋上的一個重要空軍基地。
亨德森機場距隆加角四英里。主跑道軸線呈東東北一西西南方向,幾乎朝著太陽。日軍俯衝轟炸機往往利用這一點從陽光照射方向攻擊機場。機場有一條長八百米、寬六十米的水泥野戰跑道,和跑道平行的還有一條同樣長度的滑行道,位於跑道以北。再往北還有一條平坦堅實的汽車路。緊急關頭,美軍就把滑行道當成跑道,汽車路當成滑行道。
惠特尼從雨林邊緣看去,一排排美國戰鬥機和轟炸機停在跑道和滑行道之間、滑行道和汽車路之間的草地上。飛機的機翼和胴體都塗了偽裝迷彩,混在長得很高的庫拉草(又是奧勃萊恩教的新名字)中,並不醒目。
跑道南邊,堆著一堆堆放飛機,它們都是在日軍的炸射中損毀的。任何尚且完好的發動機、起落架、輪胎、機槍和無線電臺都被拆光了。瓜島上什麼都缺,機械師七拼八湊,他們的工作既讓同行羨慕又叫別人笑話。還有一些飛機趴在沙袋壘起的野戰機窩裡,上面益著偽裝網。跑道和滑行道上密密麻麻地綴滿彈坑。彈坑被推土機填平以後,工程兵鋪上有孔鋼板。惠特尼眯縫著限睛,聯想起一幅保爾·克利⑥的現代派的畫。
他們從機場的西頭穿過那片平地,走近一座小丘。還沒有接近山腳,天就變了。瓜島上空,烏雲驟起,大雨傾盆而下。雲和雨都來得極突然,一下子就把人淋透了。奧勃萊思滿不在乎,他說從九月下旬卡納爾進入了南半球的雨季,天天如此,惠特尼登陸時逢天晴,已經是吉星當頭了。
天!這就是瓜達爾卡納爾。
①安德魯·安德森—一美國十九世紀初著名將領,美國第一任陸戰隊司令官。
②穿雜色衣服的吹笛人—一英國詩人勃朗寧(1812——1889)一首同名詩中的人物。他用笛聲將漢姆林村的老鼠誘到河中溺死,卻沒有得到報酬。於是他又用笛聲誘出村中一百三十名兒童,將他們永遠關閉在山洞裡,以報復世人。西方泛指災星。
③死亡行軍——一九四二年四月七日,美軍在巴丹半島投降:日軍強迫十萬美菲戰俘在烈日下飢餓行軍六十英里,死者成千上萬。
④F。S。—一斐濟和薩摩亞英文地名的首字母。
⑤藤壺—一一種附生在船底上的甲殼類海洋生物。
⑥保爾·克利(1879一1919)一一德國現代派畫家。
第三章 地獄之口
1
“清岡正照二等兵,背誦一下我艦對瓜達爾卡納爾島敵人機場的射擊資料。”主炮槍炮長巖田下達了命令。巖田大尉是一個狂熱的戰爭迷,他從小就能把日清黃海海戰、日俄對馬海戰的軍艦和戰術背得爛熟。他要求部下不停地訓練:搬炮彈、裝引信、測距、擊發。“一百門百發一中的大炮也不如一門百發百中的大炮呀。因為它們浪費了九千九百顆炮彈,並且需要一百倍計程車兵來操縱。”他不知重複了多少遍東鄉平八郎海軍大將的話。似乎他這個人就是為海戰而降生到世界上的。
正照不像巖田,也不像他那發跡了的哥哥清岡永一。他對戰爭興味索然。他從小喜歡各種植物和小動物,幻想將來當一名生物學家。他好不容易考上了慶應大學,正熱心於自己的科學前程,七‘七事變爆發了,日軍侵入中國華北,所有的大學生隨時可能奉召入伍。
他決定參加海軍。他聽過陸軍和憲兵隊在佔領區殺人的劣跡,他覺得海軍的手還乾淨,打仗也是光明正大地同敵人的艦隊作戰。後來,他終於中止了學業,在外南洋第八艦隊的“金剛”號戰列艦上當一名二等兵。
“清岡正照,我艦對敵人機場的射擊距離?”
“進入射擊時兩萬零五百米。航向75,航速十八節,射擊中段一萬五千米,射擊四十五分鐘,退出時兩萬一千米。”
“使用彈種和射角?”
“九一式穿甲彈,破壞機場跑道,射角15度;零式燃燒彈,定時引信,三式榴彈,跳彈,延時引信,摧毀飛機,射角30度。”正照一口氣背下來。對於一個大學生,這點兒資料實在算不得什麼。但他不感興趣,偏偏巖田大尉要求極嚴,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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