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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就可以飛行九千三百公 裡。
“ 偉大的B—29。”蓋達爾先生低聲咕嚕說。他站在B—29面前,顯得很渺小。他雙手抱住臂膀,又有一股自信和自豪。他經歷了B—29從構想、提出技術要 求、紙面競爭、原型機設計製造、競爭招標、試生產的全部階段,甚至熟悉它的每一顆鉚釘。“它終於要飛起來了。”老惠特尼興奮地說。他為B-29的批次生產 熬過了整整三年的歲月。許多時間他乾脆用帆布行軍床睡在辦公室裡,疲倦了喝杯咖啡,衝個冷水浴。他設計了大量工夾量具,編寫了生產工藝和裝配工藝手冊,使 試製的原型機XB—29,變成流水線上的大批B—29。如果說,蓋達爾先生嘔心嚦血把B—29設計出來,那麼,普里斯特利先生則竭盡全力把B—29從圖紙 變成實物,從一架試飛機變成千百架能投入戰鬥的真正的轟炸機。
普里斯特利拍拍蓋達爾的肩膀:“老兄,它實在是不賴呀!”
設計師說:“我的謝爾蓋死了。你的查爾斯還在作戰,但願B-29投入戰爭以後能夠減少美國小夥子的傷亡,早點兒打敗日本。”
“它現在還夠不到日本。”
“從珍珠港起飛,它可以飛到中國。”
“可它不是去觀光。”工藝師笑笑。“它起碼要攜帶兩噸炸彈,這也僅僅是一架普通的B—25的載彈量。”
“它可以從中國的機場起飛轟炸日本,這麼一來,就近多了,帶的炸彈也重多了。”
惠 特尼招呼蓋達爾坐在一個鐵桌於前的鋼摺椅上,自己也搬了一把椅子坐下來,一位認識他們的工程師給他倆端來兩杯茶。“你真是個書呆子。益達爾先生。”惠特尼 說:“誠然,依B—29的航程,從中國的桂林、柳州機場可以空襲日本的九州等地。但是你知道這種轟炸的代價嗎?我遇到阿諾德將軍的一位後勤中校貝克,他原 是查爾斯在西點的同學。天,我簡直想象不出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困難的事了。
“ 貝克告訴我:一艘美國的自由輪或勝利輪,裝上供轟炸日本所需要的燃料、輪胎、電火花插頭、汽化器、備用引擎、隨機維修工具、炸彈、燃燒彈、引信、降落傘和 空軍人員的生活用品,從東海岸的諾福克或西海岸的舊金山,航行兩個大洋:太平洋和印度洋,或者大西洋和印度洋,在印度西海岸卸貨,航程起碼要在一萬二千英 裡以上。
“ 然後,經過效率最低的印度港口——它正忙著搶卸緬甸戰役中英軍斯利姆將軍的軍用物資,不過斯利姆也是用它來打日本人——物資裝上火車,沿著一條十分擁擠的 國內鐵路被運到加爾各答,又是一千五百英里。從加爾各答到阿薩姆邦的利多,全是窄軌鐵路,要變三次軌距,真不知英國人搞的什麼名堂。寬闊的布拉馬普特技河 上還沒有鐵路橋,全憑駁船擺渡。這條鐵路是印度人官僚腐朽、辦事效率奇低的典型。不知在哪個車站、哪股叉道上就會把你的車皮甩下來,讓沿線居民洗劫一空, 然後拿到黑市上去賣。
“ 到達印度東北部空軍基地群的物資,分門別類,被鎖入倉庫中,等待有飛機時運往中國。翻越喜馬拉雅山的空中航線叫做‘駝峰’,它是一段異常艱險的航線。冬春 兩季氣象惡劣無法飛行。天氣好,一架C—46運輸機每月夠飛兩個來回就不錯了。阿薩姆機場簡陋不堪,地勤人員嚴重不足,維修裝置和零件也少得可憐。飛機損 壞和事故率極高,每月損失的飛機平均達十三架之多。駕駛員有的凍死在雪山上,有的餓死在森林中,有的被日本人俘虜後開膛破肚,有的降落傘纏住樹梢活活吊 死。‘駝峰是一條’死亡航線‘。貝克中校這麼對我說。”
蓋達爾先生簡直聽呆了。他的手一直握住茶杯,但杯中的茶水早涼了。他感慨地說:“我猜中國的效率也不會比印度高。”
“你算是說對了。”惠特尼先生從夾克中掏出一個筆記本。
“駝峰物資運到昆明以後,還要用汽車、小船、毛驢甚至挑夫轉運到幾百英里外的其他幾個機場。陳納德上校向日本人頭上投下一噸炸彈,得運十八噸各種物資到中國,而這些物資全要繞過半個地球才能運過去,而且大部分都被蔣介石總統貪汙了。中國官僚歷來就有貪汙的傳統。”
“你是說我們利用中國的基地轟炸日本很不經濟T”
“是的,仗要這麼打,我們就甭想贏。”
“那怎麼辦?”
“只有攻佔馬里亞納群島的塞班島或關島。別的海島上都無法修築大型機場,B—29必須有二千七百米以上的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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