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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動!暴動!暴動!”隊伍裡的呼吼聲,使得年關的火藥味空前濃烈!
“革命!革命!革命!”火紅的旗幟,如夜色裡一抹拌動的熱血!
黃家大灣火光沖天!
五家畈裡槍聲大作!
段家店鑼鼓喧天!
……
年關暴動。徐海東率領游擊隊,所向披靡。一個夜晚解決了八個村莊,十個土豪,繳獲十二支槍,籌集近五千塊銀元,參加群眾達八百多人。
天亮了。
貧苦農民揚眉吐氣。
平時威風凜凜的土豪們,被捆在一起,耷拉著腦袋,像一串斷了脊樑的狗,被游擊隊員牽著四鄉遊街。
徐海東在夏店街舉行的萬人群眾大會上慷慨陳辭:“馬克思主義就是暴動!共產黨就是暴動!只有暴動,工農才能當家作主,貧苦群眾才能耕者有其田。革命成功之後,天下大同。那時,人們住高樓,吃魚肉,日子美極了。為了那一落千丈天的到來,今天革命就要不怕犧牲。今天的暴動勝利,只是個開端,過兩天打下黃陂縣城就建立我們貧苦工農的新政權……”
大年初一下午。國民黨軍隊駐黃陂團長家。
縣城各路鄉紳富豪、國民黨縣府官員、所有營連長正在向這位少校團長拜年。一派歌舞聲昇平、祥和的氣氛。
“報……報告!大……大事不好啦!‘臭豆腐’又造反啦!”
突然,一個衛兵跌跌撞撞跑進來說。
屋裡的氣氛一下緊張起來。一個個目瞪口呆。沒等衛兵報告完具體情況。往日的“名人”丟掉了斯文,大聲吵嚷起來:“又是這塊‘臭豆腐’,有了他,攪得整個縣都不得安寧!”
“不把他除掉,我們沒有好日子過!”
“聽說他可厲害啦!還吃人肉哩!他領著那些窮鬼,個個都是不要命的主兒!”
……
“別吵啦!我就不信,他是老虎不成?我這個正規團也不是吃素的!”團長不耐煩地吼道,“今天我們痛痛快快地過年,明天痛痛快快殺人!”
反動軍隊反撲過來。
處處火光,村村刑場,大別山一片血腥。
人民在哀嚎,人民在流血,徐海東的心被火燒著、眼裡充滿了血。
國民黨軍隊在尋找徐海東的游擊隊。
徐海東跟蹤偷襲國民黨反動軍隊。
一次突然的遭遇,游擊隊和反動軍隊接上了火。猛烈的槍戰之後,游擊隊遭到毀滅性打擊。徐海東隻身帶著七人,突出重圍,轉進大山的懷抱。
夜風颯颯,寒氣逼人,萬籟俱寂。
八個人腳步“唰唰”,直向李家衝。
李家衝有三個共產黨員,這個村的群眾基礎很好,有百十人口,沒有財主,打土豪時,這個村全村出動。
游擊隊不能離開群眾,群眾依賴游擊隊。
徐海東和七個戰士站在村頭呆了。
村頭的老槐樹已燒成枯枝,枝上吊著三具屍體。慘淡月光照在三個共產黨員身上。三雙瞪得大大的眼睛看著徐海東。似乎要說什麼!面對敵人的屠殺,好同志,死不瞑目啊!
李家衝已被夷為平地,一片斷牆殘垣,幾根沒有燒盡的黑碳檁木直指蒼天,像深夜的手指,在指責敵人的暴行。
村北邊的空坪上,倒著全村的男女老幼。血已經凝固,血浸潤著大別山的土地。
是敵人用機槍掃射的。七十歲的奶奶、十多歲的姑娘,還有二十多具年輕女人的屍體,下身都被脫光、輪姦,並被刺刀捅爛。
一個孩子被刺刀挑開了肚子,躺在女人的屍體邊。
徐海東“撲通”一聲,雙膝跪在鄉親們的屍體堆前,胸中發出低吼:“父老鄉親,你們太慘了。我徐海東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八個人掩埋了群眾的屍體,踏著晨光離開了李家衝。
第二天傍晚,天一黑,徐海東急切地回到徐家老窯。
自家的房頂被掀掉,牆被推倒,傢俱被扔一地,院裡院外,到處煙熏火燎,慘不忍睹。
雙目失明的老母不見了!
瘦弱多病的妻子沒有了!
哥哥嫂嫂侄兒侄女也不知去向!
徐海東衝出院子,又朝窯場跑去。
窯場的情景更令他觸目驚心:幾間茅棚燒的燒、拆的拆,被搗了個七零八亂;泥磚、泥坯、泥盒、泥罐、泥瓦、泥缸,通通被砸得衡裡嘩啦,破碎不堪。
這是徐家祖輩整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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