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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由徐海東擔任;分配任務,分頭準備。
臘月三十下午。吳家畈的吳家大院。
新年的喜慶氣氛充滿大院的每個角落。大人小孩穿紅戴綠,貼對聯掛彩燈,熱鬧非凡。更誘人的是雞鴨魚肉噴溢位的油香味,飄出幾里。
吳安德老爺穿著皮袍,頭頂瓜皮小帽,手裡捧著黃銅水菸袋,兩綹紳士胡又濃又重。正站在門樓口,指揮兩漆工,重新粉刷門樓兩邊的對聯。這是一幅木版鐫字對聯,斗大的十個金字分懸左右:新年納餘慶嘉節號長春一個漆工討好地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好的刻字!”
“當然嘍!”一句話提起了吳老爺的興致,他得意地介紹說:“這十個字來歷不凡呀!是五你時西蜀宮廷所懸,離散今已有千年了。為鐫這幅對聯,我特地請縣城的一個有名的老舉人,一個字一擔谷的潤筆,在這四鄉,像這樣的聯版是獨一份麼!”
這時,大兒子走了過來。吳安德說:“都準備好了麼?”
“準備好了!”大兒子恭敬地說,“魚六十簍、肉六百斤、雞鴨各六十隻,六六大順麼!還有八把三萬頭大鞭。八大壇陳酒、八個大掛燈,三八下年要大發麼!”
吳老爺兒孫滿堂、躊躇滿志,深吸一口水煙,說:“再仔細檢查一下,全院一點雜草、土坷、石塊都不要有,然後,準備放鞭炮,大擺家宴。我們今年要過個熱熱鬧鬧的除夕之夜。”
吳老爺揹著手,準備進屋時,突然有一種不安襲來。
共產黨屢殺不盡。“窮鬼”鬧得諸多鄉紳坐臣不寧。特別是那個“臭豆腐”徐海東,他領導遊擊隊,走街竄巷,殺富濟貧,簡直是吃人的老虎……
想到這裡,他打個寒顫,吩咐家丁說:“關好大門,裝好子彈,你們五人五支槍,守住大院。否則,要你們的腦袋!”
與此同時。離吳家大院一里遠的山凹裡。
徐海東正在向參加暴動的游擊隊員們作動員。他說:“吳家大院是幢四進大院,青磚到底,瓦翅飛簷。第一進是家丁住的地方和粉坊油榨坊各一間,二三進是吳安德全家三十一口居住的地方,這裡藏著金銀首飾和衣服。最後一進是倉廩,滿蕩蕩的穀子足有千擔。除了銀元留給游擊隊活動費外,其他都可平分。等吳家鞭炮一響,我們就出發。解決了吳家,我們再連續作戰,準備解決十家,讓大家過個好年!”
夜幕完全籠罩了吳家大院。胳膊粗的紅燭一點,頓時,全院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全家老少坐在四張方桌上,酒菜已經上滿了,吳安德在祖宗牌位前磕三個響頭,發出命令:“放鞭!”
院子裡的大鞭炸響,噼噼啪啪轟轟隆隆,立時那種好聞的硫磺飄進屋裡,吳安德使勁地嗅著。
“啊啊啊!”的叫囔聲和“唰唰唰”的腳步聲隨著鞭炮聲鑽進了吳老爺的耳畔。
“不對勁!”吳安德開始有些納悶,隨即如夢方醒命令到:“家丁!拿槍上牆!”
他丟掉了平日的紳士風度,倉皇衝進院子,指揮著五名武裝家丁。
“打倒地主老財!”“殺盡土豪劣紳!”“權力歸農會!”
呼吼聲越來越清楚,越來越近切。
家丁在牆頭放了第一槍後,槍聲大作。
院內亂成一團。
“爸,你快躲一下!”大兒子拉著吳安德的手臂說。
“躲?上哪躲去?家產怎麼辦?吳家大院已經被包圍了。”吳安德不安地說。
兩名家丁已從牆頭上栽下,一命嗚乎了,另三個家丁戰慄著跳下牆,上氣不接下氣地對吳安德老爺說:“老爺,不能再抵抗了,到處是人。火把都亮了一個畈子,我們跑不了。再開槍,我們都沒命了。”
“嘩啦!”大門被撞開了。
首先跑進一人,手臂上纏有紅布條,頭戴無簷禮帽,舉著手槍,高喊:“活捉吳安德!”此人,就是徐海東。
吳安德還沒反應過來,一見徐海東已進大門,本能地喊,“徐老虎來……”
話沒說完,就暈倒了。
舉著長槍、大刀長矛的游擊隊蜂擁而入。隨後,潮水般的窮苦百姓、四鄉農民,拿著籮筐,挾著布袋,嘴裡嗚哩哇啦高聲喊著,糧食、麻油、年貨、衣服、傢俱,瞬間,一分而淨。
下一個目標是黃家大灣的土豪黃家本。
火把明亮,燈光輝煌,照耀著漆黑的大別山。
徐海東帶著二百多人的暴動隊,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打土豪的積極性空前高漲,老百姓紛紛加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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