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徐海東的雙腿綁在一條寬面木凳上。
徐海東忙說:“你們別綁了,我不怕的,你們放心大膽地做手術,我徐海東是死過幾次的人了,還怕這點刀子麼!要是把我綁住,不就跟殺豬一樣嗎?”
肌肉翻卷,鮮血淋淋。
麻藥的確失效了,一點作用不起。
豆大的汗珠從徐海東額上滾下來,牙咬得咯吱響,竹椅的把手被捏碎。但徐海東沒哼一聲,腿沒動一下。老醫生已經感覺到這位老虎團長忍受著多大的痛苦。他暗想,真是一隻猛虎啊!我的好兄弟,革命勝利了,這顆子彈應該送進博物館。
夾子夾住子彈頭。老醫生朝瞪著眼的徐海東望了望,兩人心相近。徐海東牙一咬、醫生一使勁,“咔”,一聲脆響,比彈頭拔了出來。
徐海東這才“啊”地叫了一聲,昏了過去。
老醫生向護士們讚歎地說:“真正是老虎團長,這樣的人,打起仗來,決不會是孬種!”
老虎下山,雄風重抖。
徐海東拄著棍子,一瘸一拐地狠勁敲開了師長陳賡的門。
陳賡一見有些生氣的徐海東,笑著說:“怎麼,放虎歸山啦?”
“師長,我有重要事情要和你談!”徐海東嚴肅地說。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陳賡倒一杯水遞給徐海東說,“先坐下。我問你,傷口怎樣?”
“沒問題!”徐海東拍了拍大腿。
“這樣吧,”陳賡點燃一支菸,“你剛回來,先休息一下,過段再安排到別的團去。仗,保證有你打的!”
“那不行。”徐海東急了,“我明天就回三十八團去!”
“三十八團已經有團長了。”
“那我就去當副團長!”
“什麼?去當副團長?!”
“這有什麼?能當團長,為什麼不能當副團長?做人嘛,又不是為了爭官當。只要能打仗,正副一個樣!”
陳賡摸了摸鬍子,敬佩得直點頭。
戰塵瀰漫、戰雲密佈。
大別山脫了綠衣著黃裝,又一個冬天到了。
師部正在開會,作反對敵人第二次圍攻的部署。
十二師下轄三個主力團:三十六團,三十七團和三十八團。徐海東傷好後幹三個月三十八團的副團長,被調任二十六團任團長。
師長陳賡簡單地介紹了第二次反圍攻的形勢、任務,隨後下達部署兵力命令:“三十六團負責發動群眾、籌糧及搞來五百雙軍鞋。三十七團……”
“為什麼叫我團幹這些?我不幹!”徐海東當場氣呼呼地反駁說。
“發動群眾、籌糧和搞軍鞋。時間緊、任務重,困難很大。你以前做過這方面的工作,比較熟悉。很快就會完成任務。作為預備隊,隨時上戰場。”師政委耐心地解釋說。
徐海東仍不服氣地說:“我以前任黃陂區委書記、第五教導隊黨代表兼隊長,還有幾年打游擊,的確,都是做發動和組織群眾的工作,婆婆媽媽的真不少,幾乎每天都要和婦女、兒童打交道。但我覺得幹這個事雜、羅索又憋氣。不如在戰場上衝鋒殺敵痛快,還是派別的團去吧!”
陳賡在一旁耐不住性子,發火說:“你這個老虎,就是意見多!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是命令。通不通,三分鐘,你再考慮三人發鍾!”
徐海東心想,考慮三分鐘我也不通。可是他到底是一個經過北伐戰爭的老兵,也曾多次獨立領兵打過伏,懂得“命令”兩字的份量。雖然還耿耿於懷,到底還是向師長、政委打個軍禮,說了聲“執行!”便轉身要走。
“想好了?軍人嘛,就是要服從命令。”陳賡眯著眼睛說。
“命令我堅決執行。”徐海東回過頭來說,“只是希望下次給放在重要位置上,多給仗打。”走出門口,繃著臉甩一句,“娘賣匹的!天天讓做鞋收糧,老子快成婦道人家了。”
陳賡手一指,喊:“回來!你罵什麼罵?你是婦道人家,我不成老婆婆啦!”
徐海東怪模怪樣地笑笑,說:“發個牢騷,師長認那個真幹什麼?任務我完成就是了。”徐海東知道陳賡的脾氣,他要真發火,那話就難聽了。徐海東甩開大步,說完急忙開溜。只聽北後陳師長又放聲大笑。
1931年9月18日,日本帝國主義打響了武裝入侵中國的第一槍。不到半年的時間,日軍佔領東北全境,三知萬同胞慘遭日本帝主義鐵蹄的蹂躪。
蔣介石國民黨南京政府,採取“攘外必先安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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