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窯工,為老百姓打天下,只要有一口氣在,就會幹到底!”
“說話算數!?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說吧,幾時走?”
“你還是與家裡人合計合計再說吧!”
“不必了!”徐海東催促著說,“若要發。不離八。三月初八,你說怎麼樣?這可是個黃道吉日呀!”
“一言為定!”
農曆初三月初八清早。陽光從窗欞間照射到徐海東的破床上。
“嗨!海東,你今天怎麼了?到現在還懶在床上不起來?”徐海東的童養媳田德嬌嗔地問,“你不說今天趕廟會去嗎?
沒錢啦?我知道你今年過前後偷著藏了點錢!“田德載是個細心的人,心中暗暗為丈夫不賭錢欣喜。她滿意地邊說邊做飯去了。
徐海東兩手壓在頭下,仰面躺在被窩裡,瞪著兩隻大眼睛,反覆地思考著,最後,他終於做出了勇敢的抉擇——走!
早飯後,他徑直走到母親的房間。破衣遮體的母親,滿額上刻著皺紋。鄉親們都說,自從生了小兒子海東,母親的眼晴就瞎了。徐海東噗地跪在床前,欲言又止,熱淚盈眶。
“海東,你怎麼啦?快起來,有話站起來說!”母親關心地問道。
“沒……沒事!我去趕廟會了!”徐海東回答說。雖然音調很低,但是,可清晰地聽出,其中含有幾分沙啞、內疚。
徐海東告別了母親,會同吝積堂,無聲無息地、徒步踏上了前往武漢的征程。
三天後。武漢。
一條莽莽蒼蒼的大江,濁浪滔滔,奔流向東,像把利劍攔腰斬去,武昌漢口被割為兩塊。江北是漢口,江南是武昌,龜山蛇山對江而踞,隔江相望。漢水似乎毫不示弱,在江北又劃了一劍,漢口與漢陽也被割為兩塊。三鎮兩江,鼎立三足,煙雨浩渺,好不氣魄!
龜山上沒有龜,蛇山上也不見蛇。在這軍閥混戰年代,黃鶴也一去不復返了。富人吃酒,觀景吟詩,搖頭擺首。窮人喝風,沿街乞討,步履蹣跚。時有倒背槍歪戴帽嘴角叼煙的大兵,吆五喝六橫衝直撞。
蛇山腳下古樓街的一家小客棧裡,陳設簡陋,光線昏暗,空氣憋悶。徐海東和吝積堂蹲在兩張床鋪是間的地鋪上。徐海東攢的路費所剩無幾,只好租賃便宜的地鋪了。
“武昌這地方,也不過如此,亂七八糟的,是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我要革命,共產黨就在這裡嗎?”徐海東有些悵會地問。
吝積堂幾天來領著徐海東逛街,不斷地給徐海東做工作。武漢對徐海東來說。已不像以前那樣仰慕了。
吝積堂爽朗地說:不急嘛!東湖好,去東湖玩吧!“
“湖有什麼看頭。我在沙湖上放鴨子,天天望著湖,早看夠了!”
“這是東湖,不是西湖,不一樣!”
“管億東湖還是西湖,不就是一大潭子水嗎!?”徐海東執拗地說,“說什麼我也不去了。明天帶我去找共不黨!我要革命!!”
“共產黨來了!”隨著聲音,進來一位女子。
來人叫李樹珍,小學教師。是吝積堂今天事先約好的。吝積堂互相引見之後,三人攀談起來。“世界上有個國家,那裡有共產黨推翻了大地主大資產階級統治——沙皇政府,消滅了剝削階段,打倒了地主老財,成立了窮人當家做主的蘇維埃共和國……”李樹珍講了許多革命道理後,告訴徐海東說:“中國共主黨就是要學他們,領導我們窮人鬧革命,打倒土豪劣紳、封建軍閥,建立我們窮人的新國家!”“你願意加入中國共產黨,為推翻地主老財獻身嗎?你願意革命到底嗎?”吝積堂接過李樹珍的話問徐海東。
我願意,我願意極了!我出來就是為了革命,找共產黨。可是共產黨在哪裡呢?!“徐海東急切地問道,”剛才,你說共產黨來了,怎麼還沒來?!“
徐海東的熱淚順著眼角淌了下來。他突然感到大自己高大了,有力量了,沒有孤獨感了,而且看到了光明。有了中國共產黨的依靠,就像兒子找到了盼望已久的母親,一切迷茫與彷徨全都消失了,剩下的就是為革命奉獻的滿腔熱血。
晚上,徐海東心情激動,久久不能入眠,思緒萬千。
1900年6月17日,徐海東出生在湖北省黃陂縣徐家老窯。他家十幾口人,只有半畝地,靠燒窯、賣盆、賣罐為生。只有幾間破茅屋,也是夏不遮雨,冬不擋風,一家人過著“窯花子”、“泥巴人”的苦日子。徐海東在兄弟中排行第六,有“小六子”的小名,不知啥時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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