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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回來了。”
藍玉慮到了今後,今後怎麼辦呢?還不是天涯咫尺,一個在前線打仗,一個在深宮苦守。
郭惠說她有個主意,她從此銷聲匿跡,不再回宮裡去,她跟著藍玉,他走到哪她跟到哪,省得有相思之苦。
“又說傻話!”藍玉說,“一個大活人,又不是一個香囊、玉串兒,隨意掛在身上不叫人看見。”
郭惠頹然地說,那就沒辦法了,她再也不能讓他辭官為民,一起遠避山野荒蠻之地了,那年在瓜州渡,她覺得自己太強人所難,也太幼稚了。
藍玉說:“這樣好不好,你先回宮裡去,邊塞的事也快完了,等我回京時再從長計議,總是有見面機會的。”
郭惠垂下頭,又哭了。
藍玉把她抱得緊緊地說:“我對不起你,你若不是皇妃,那有多好啊。”
郭惠現在並不怨他,她說她也沒有權利要他丟掉功名利祿,他真要那樣,郭惠心上也會不安。說歸說,做歸做,人生在世一回,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能因為一個女人什麼都不顧了嗎?
豈不知,她越這麼通情達理,藍玉心上越不好受。
郭惠說,有了這一夜,她已知足了,就是馬上死,也無所謂了。叫藍玉放心地回塞外去帶兵吧,別忘了時常捎封信來,別叫她總懸著心。
藍玉在她眼瞼、嘴唇上吻著。
馬二把闖入配殿的兩個小太監、一個宮女叫到一間空屋子裡。馬二問:“你們如果沒活膩的話,你們都該知道怎麼回答我的話。”
他們從來沒看見過馬二這麼一臉兇相過。他手裡拿著一根很粗的藤條,先問:“你們今天看見什麼了?”
宮女抖抖地說:“看見……娘娘上吊,叫一個姓董的將軍救了。”
馬二狠狠抽了她幾下,抽得她哭起來:“董將軍不是這麼說的嗎?”
馬二又抽了她一下,轉問小太監:“你們呢?”
娃娃臉小太監說:“我根本沒看見什麼,只看見娘娘在配殿守靈。”
另一個有麻子的太監眨眨眼更狡猾:“我一直睡在僧房裡,根本沒去過配殿,你叫我說什麼?”
馬二轉向宮女,問:“你聽見了嗎?我再問你一遍。娘娘在雞鳴寺守靈時,你看見了什麼?”
一臉淚痕的宮女學乖了,她說:“什麼也沒看見,你就是打死我,也是這句話。”
馬二表示滿意。他用藤條敲打著自己的靴子說:“這麼說了,反而不會捱打了,你們記住了就行了。”
第七十五章
太子師官越做越小,終於貶為七品縣令,都是因為他把太子朱標教成了一副女人心腸的善者。女囚徒忽而成了尚宮女史,只要楚方玉願意,封貴妃也是易事,可天下也有另類才女叫皇上無奈。
朱元璋對宋濂的不滿與日俱增,最令他憂慮的是他施加給太子朱標的潛在影響。宋濂治學、治國之道明顯與朱元璋大相徑庭,他點撥朱標幾次,朱標竟執迷不悟,言必稱先生如何如何,這更令朱元璋惱火。這樣下去,將來朱標繼位,不是要以宋濂的一套經國了嗎?
朱元璋終於悟明白了,揚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他要放逐宋濂,讓朱標遠離他的影響,走出他那棵參天大樹的陰影。
朱元璋一連想了幾天,總算想出了宋濂的過失,於是降旨召宋濂到奉先殿陛見。
當宋濂徐步進入奉先殿時,朱元璋劈頭就問祭祀孔子典禮的考據文字寫出來沒有?
這不能不令宋濂有幾分驚愕,這是昨天朱元璋才頒旨叫宋濂準備的呀,怎麼今天就催?
宋濂說,這要查詢很多書。《元史》這幾天正在殺青,還有太子和諸王的學業,都分不開身,請皇上再容他幾天。
朱元璋大為不悅,冷笑道:“朕讓你辦的,你總是推三阻四,你主動為人家請命、求情,怎麼那麼上心啊?”
宋濂不在意地笑笑,沒有作答,他不明白朱元璋怎麼會強詞奪理。
朱元璋藉機開他缺,宋濂現在當著國子監司業,就是管祭祀的,在其位又不謀其政,那就換換地方吧。
宋濂平和地說:“怎麼都行。”
“這叫什麼話!”朱元璋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更來氣了,回身到屏風上去看一張密密麻麻寫滿人名的圖表,伸著指頭找了半天,說:“浙江省安遠知縣告丁憂了,你去當安遠縣令吧。”
宋濂平靜地說:“謝皇上。”轉身就走。
朱元璋望著他的背影說:“文人啊,不識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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