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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我懷疑這是不是耗子的壯陽藥。”
“早知道要做鄰居,我就免費送你一包。”花鬍子笑燦燦地摸出5塊錢塞到我手上,“禮尚往來,請多包涵。”
“送我也不要了,耗子不屑你祖傳十八代的秘方,這種禮還是別往來了。”我把錢揣進兜裡就走。
邵美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
後來從花鬍子的嘴裡得知,他是河口人,有田有土,每年收成後他才出門找些過年的錢。過去一直是孤家寡人,年齡大,又貪睡,沒人照顧不方便。以前租城南的房子住,因為好多房客包括女房東對那女人成天抱著大竹筒煙槍跟在他屁股後邊進進出出很是鄙視。房客多是些走南闖北的小商販,他們飽受著拋妻別子的苦。見到有人帶著小相好四平八穩躺在他們眼皮底下,不由他們不滿腹牢騷。幸好對方是個花白鬍子,大家只得忍氣吞聲寬容。每當花鬍子穿起褪色的白馬甲,眯了有刀疤的眼,託著水煙槍咯吱吱獨自下樓來,大家七嘴八舌地攻擊他,都是陽萎中人了,心還不收。這時候他會紅了臉,皺起傷痕累累的額,尖著熱帶雨林的嗓子反駁。一來二去,大家混熟了,那個塗脂抹粉的拉祜族女人也抱著手下樓來跟大家互相搶白。時間久了挺不住,花鬍子就找到西南大學附近,找房子恰恰找到了我和邵美住的獨院的鄰居的二樓。
我們從他的女人口中得知花鬍子在河口不但有一頭水牛六隻火雞兩條母狗,還有一個名聲不好的老婆和守寡在家的女兒。芭蕉一排排圍著小平房,護養得好,年年都有好價錢。女人說,他的女婿是在戰爭中丟失的,那女人也是戰爭年代學壞的。
我曾問過他當年打越南的事。花鬍子支吾說戰爭一開始,他就投奔昆明的表叔。一年多後回到河口,房屋倒了芭蕉還在。
我再深問,他說只記得小越南亂吹,打到昆明過大年,打到貴陽吃湯圓。別的再也不記得了。
一天天,大家都老臉老嘴拿花鬍子開玩笑。沒有人肯花時間問及他的刀傷,他也從不向人述說他的苦難。
而我,就像習慣邵美的囈語一樣,也漸漸習慣了他的鼾聲,每天聽不到一次,竟會產生一種茫然的失落。
好像有誰,轉動一個巨大的石磨,輾我回到那些與我毫不相關的歲月。
邵美說要去成都看望她的姨爹和表姐,這是她上回去湘西老家爸媽特別叮嚀過的事。
我拗不過,只好隨她。
邵美走後,張思穎找過一次。見邵美不在,她就乾脆賴在獨院裡,還笑嘻嘻地說:“這是我曾經避難的地方,很是留戀。”
我心裡偷偷地歡喜。不見張思穎的時候就想念她。這個讓我震撼的女人,說愛她吧又不想和她一起生活,說不愛吧又想和她在一起。她的一切似乎牽扯著我,讓我提不起放不下。有時候無恥地想:若不是一夫一妻制,我要娶張思穎作妻,納邵美為妾,那樣我的生活是真正的沒有缺憾了。
奇怪的是,自從和張思穎來過那事兒以後,她再也沒有拍打過我的頭。
“思穎,上次你說你有了男朋友,不是要去經營蛋糕店嗎?”我問。
“看你可憐巴巴的樣子,我踹了他,不想讓你傷心。”張思穎坐在那裡嗑著瓜子,左臂靠在桌子上,兩條纖細的腿像鐘擺似的在椅子下來回搖晃。我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真的不打算做蛋糕店的老闆娘了?”我將信將疑。
“你姐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張思穎溫熱的目光注視著我。
“因為我?你不會這麼幼稚吧?”
“你不愛我嗎?”張思穎笑。我一時竟無以應答。
“那天我告訴你這些時,看你的表情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你還不承認?”張思穎又說。
“可是,我有邵美。”我說著,眼睛躲在暗地裡。
“我沒讓你要我,我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張思穎說。
“這樣你圖個什麼?白白浪費青春。”
“我願意。”張思穎收拾桌子上的瓜子皮,“當初跟那個男人我願意,今天和你好我也願意。”
“你不對你自己負責。”我說。
“亂講,對自己不負責的話我早就在KTV賣了,還能如此守身如玉?對自己不負責的話我早就被老爸賣給了西溝村放驢的王二了,對自己不負責的話我能跑來重慶拼死拼活?”張思穎幾乎一氣呵成。
“為什麼對我好?”我捱過去坐到她旁邊,“以前從沒和你有愛的感覺。”
“你心好,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