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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照顧人。”張思穎不假思索地概括。
“我真擔心邵美知道,她會宰了我的。”
“如果你不在夢裡說出來的話,她是不會知道的。”張思穎為我寬心。
“可我總覺得對不起邵美。”我嘆息。
“你能對她好,別拋棄她,和她一輩子在一起,就對得起她了。”張思穎說。我無語。
“邵美什麼時候回來?”張思穎握住我的手很親切地問。
“後天吧,去探親。”我低著頭。
“今晚怎麼辦?你一個人在這裡睡,還是到我那裡陪我說話。”張思穎將頭自然地靠在我的胸前。
“去你那裡吧。邵美不在,我不想一個人去公共澡堂洗澡。”
……
去張思穎家裡,吃了她做的飯,倆人摟摟親親地進了臥室。
一燈如豆。張思穎說她喜歡點燃蠟燭的感覺。
在她彈性十足的大床上,我們赤條條地,貪婪地藤纏在一起,像兩條取暖的蛇。
我們一次又一次地做愛,黑夜是我們快樂的溫床,時間緊緊地包裹著我們。
在撫摸著張思穎柔軟的長頭髮時,猛然想起張愛玲說過的話:
“女人不大想到未來——同時也努力忘記她們的過去——所以天曉得她們到底有什麼可想的!”
叄拾壹
夏天兀自生長,不理會誰的煩惱,誰的寂寞。
估摸著邵美要回來了,特意從床底下摸出一瓶啤酒自斟自飲。
啤酒剛喝去半瓶,拎著大包小包的邵美裹著一件白紗長衫喘著氣翩然而至,陽光頓時在她的白色薄衫安營紮寨。我認得那衣服的牌子,Helencsc,薄如蟬翼,古典希臘式風格。只有清瘦的女孩才穿得出隱藏其後的山明水秀。
“姨爹不在。表姐家沒人。”她灰心喪氣,額頭上有細小汗珠在這個遠未落幕的夏日空氣裡蒸發,擦亮我的眉梢。
放下酒瓶,我接過大包小包微笑:“這在意料中。這種約會,含有必然性和偶然性,你沒看過哲學,不怪你。”
話雖這樣通泰,心中卻抱怨她這種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性格。表姐從小和邵美在成都長大。初中畢業那年,德高望重的連長父親從部隊轉回到地方,邵美一家也跟著回到湘西的鳳凰縣。表姐留了下來。後來沒有考上高中,招工進了一家專門做涼鞋的工廠。2002年日本老闆接管涼鞋廠,表姐憑嫻熟的技藝做了該廠的技術骨幹,2003年又憑姣好的容貌譜寫了一曲令三親六戚奔走相告的異國情愛。邵美喜歡櫻花和選修日語,肯定都是受她表姐的影響。上學期表姐寄來幾張酒井法子的CD,我和邵美去市區的林培家聽過。酒井法子太美太甜,我沒敢發表意見。第二學期學校開通e…mail,她們就沒有白底黑字寫信了。偶爾聽邵美嘰咕,她表姐去年離開了那個日本浪人,獨自在大板一傢俬立學校教中文,日子過得洋不洋土不土。這次回成都,說是不準備回去了的,誰知才住幾天又吵著要走。在學校接到電話,邵美的心就飛到成都去了,若不是我執意要看《泰坦尼克號》,昨夜的火車,早就搖弋我了。
記得以前去成都看邵美,商量好要去青城山玩,她卻帶我去看她表姐,只穿件馬甲襯衣的我止不住打顫。街上瞎逛兩圈,蘋果梨子買了一大堆,她表姐家還是沒人。我受不住,先趕回候車室等她。暗裡尋思,要你答應張思穎叫車送我們,此苦何來?
“你再去大十字她家的鋪子裡看看。轉回來我們就走,剛好趕得上去青城山的旅遊車。”我慢吞吞地表態。
邵美自知理虧,疲倦而又無可奈何地點頭答應。
“等我歇歇腳再去。”她說著,自個兒削了個梨子吃。
待她提著蘋果梨子走後,我又獨自坐在候車室裡,吸菸、剝花生、看章衣萍的《枕上隨筆》,且記住了“懶人的春天呀,我連女人的屁股也懶得摸了”這句比較鴛鴦蝴蝶的話。
……
“咦?床上怎麼會有根長頭髮?”邵美坐在床邊,手裡提著一根細長的髮絲。
“那不是你自己的嗎?”我心虛地看著她說,“你走這幾天我也懶得打掃。”
“不對,我的髮質比較硬,而這一根卻軟如蜘蛛絲。”邵美盯著我不放,“鐵證如山,你還不交代?”
“你的眼睛又不是顯微鏡。”我慌忙說,“別疑神疑鬼了。”
“分明就是嘛,我的頭髮我自己還不曉得?”邵美把頭髮都快捅到了我的臉上,“說!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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