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獲名(第2/3 頁)
是軍中最常見的格鬥兵器之一,在戰陣上的威力遠比刀劍要大。只可惜,“戟”的價格也遠比刀劍為高,里民們用這個的比用弓矢的更少,基本沒有,想教也無從教起,只得放棄。
……
選好了教官,諸人盡歡痛飲,酒至半酣,江禽提了一個問題,他問道:“聽說前些日荀君在家宴請族中的兄弟子侄,即席作了一首《短歌行》?”
“……,你從哪裡聽來的?”
“前天我去鄉里辦事,聽鄉佐說的。”
“當時酒醉,一時失態,胡謅了幾句,貽笑大方了。”
“怎麼能說是胡謅?那鄉佐說咱們鄉的薔夫謝武對荀君此詩那可是讚不絕口!又說聽謝武講,縣中的劉儒、秦幹諸吏也皆稱讚不已,便連縣君也是擊節讚歎。據說,秦幹還特別將‘月明星稀’幾句專門寫在了宿舍中的牆上呢!”
……
曹操的這首《短歌行》,“月明星稀”四句實際上是對下文“山不厭高,周公吐哺”的一個鋪墊。荀貞不敢唸誦下邊四句,戛然到此為止,按理說,該給人“語意未盡”的感覺,卻怎麼接連得到荀彧、荀攸等人的稱讚,又得到謝武、秦幹、劉儒、縣君的讚賞,甚至秦幹還專門把這幾句寫在了牆上呢?
江禽等人大多不通文墨,肯定想不到這個問題,荀貞卻是心知肚明,因為換個角度來看,這首《短歌行》與其說是抒發大志,不如說是道出瞭如今天下士子、名士的心聲。
如今正黨錮之禍,天下名士多在被錮之列,雖有報國安天下之心,奈何沒有施展抱負的機會,可不正是“明明如月,何時可輟”、“繞樹三匝,何枝可依”麼?士子們希望天子能招賢納士,“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希望天子能“心念舊恩”,“鼓瑟吹笙”,然而希望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黑暗的,朝中宦官當權,解錮似乎遙遙無期,儘管“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儘管“慨當以慷,憂思難忘”,儘管“憂從中來,不可斷絕”,卻也只能“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故此荀彧、荀攸對此詩大加讚賞,而秦幹、縣君等人雖未受黨錮,卻也是士子,不免“物傷其類”,故而也為此詩擊節。
早在荀貞最初即席吟誦時,他就知道肯定用不了多久,這首詩就能透過荀彧、荀攸、荀悅、荀祈、荀愔諸人傳到族中長輩的耳中,再透過族中長輩傳到鄰縣名士的耳中,進而再透過鄰縣名士傳遍郡國、天下。只是,他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傳出了縣城,而且不但士子知道,便連江禽這樣的輕俠也都聽說了。
……
仔細想想很有意思,荀貞如今的這點名望得來殊為不易。
在他出潁陰、來繁陽前,別說在縣裡了,即使在族中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不像荀彧、荀攸等小小年紀便郡縣皆知。他能拿得出手、說得出去的也只有一個“沖齡求學”,十來歲時自請為荀衢弟子而已,再勉強說,有“仇覽之志”。這要放在一個尋常家族或能傳為美談,但在荀氏,在像荀氏這樣的名門大族裡,實在算不得什麼。
荀攸十三歲就能辨識奸人,令“荀衢奇之”。荀彧不大點兒,就被南陽大名士何顒贊有“王佐才”。荀悅小時候家貧無書,看的書都是借的,卻十二歲就能講解《春秋》。他們的才智可謂“天授”,又且此三人之祖、父輩,無一不是天下名士。而荀貞不過中人之姿,祖父輩也沒有什麼聲望,比才智也好、比家世也好,都不如之甚遠,騎著馬也趕不上。
在這樣的背景下,在黃巾起事、天下將亂的壓力下,他隱忍十年,一邊讀書,使自己能適應這個“重經術”的時代,一邊練習騎射,朝思暮想良策,為日後保命做準備。
直等到去年黨錮初解,禁網稍開,有機會入仕了,他自忖在經學方面雖依然遠不如荀彧諸人,卻也略有所得,足夠使用,並且也已“加冠成年”,遂決意“出山”,但又辭縣吏不就,出人意料地請為亭長。
出潁陰、來繁陽,他殫精竭慮、盡心竭力,把自己的種種情緒都壓制下來,對外表現出一個溫文爾雅、愛民導善的形象,終於漸漸打響了名聲,使得自己的作為先從鄉里傳入縣中,令縣君聞聽;接著又抓住機會進一步發揮,使自己的“詩歌”又從縣中傳出縣外,令鄉人聞知。
一去一來。“去”的是名聲從外到縣,“來”的是名聲從縣到外。一去一來間,大不一樣。這名聲的得來看似不慍不火、水到渠成,但又有誰知他為此付出的心血與努力呢?
他心道:“十年隱忍,鳴於今朝。”
……
當然,凡事有利有弊。在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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