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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告訴別人,這件事我只告訴你。”
這件事從此時起已不是秘密。
“其實我沒有想追究是誰把這個秘密透露出去的,”劉相機說,“但是我殺你那個朋友的時候,我還沒問,他就說:”當時把你趕出去不是我們的錯,我們也害怕。‘我說:“我也有尊嚴,你們那樣沒完沒了地侮辱我,斷了我所有的路。’他說:”那真的不是我們的錯,如果梁永利沒有告訴我你得愛滋病的事的話,我們一定不會這麼幹。‘“
“你害了我!你害了我!”梁永利對那顆頭喊。
那顆頭睜開眼睛看著他,搖了搖頭。
“不、是、我。”他的口型這麼說。
要遵守一個承諾,保守一個秘密,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丟到腦後,只有需要你閉嘴的時候才想起來。
不要說“別告訴別人”,不要說“我只告訴你一個”。
你已不能保守秘密,就要做好他人不再為你保守秘密的準備。
劉相機說:“我在那時候忽然想到,我為什麼要跟他們計較呢?其實他們做得再過分也比不上你,是不是?
“我的病讓我那麼痛苦,一次又一次從生死邊緣掙扎回來,因為我覺得我還有希望,至少在學校裡我是個正常人,我還能學習,也許我能治好,也許真的可以像普通人一樣,再也不被病痛折磨,然後我可以好好地畢業,說不定還能當上研究生,甚至出國留學……所以我向你下跪,我拼命求你保守秘密,因為我以為我還有未來……但是你把我給害了。”
牙齒咬合得更深,梁永利大聲叫著救命,血已經溢位劉相機巨臉的口腔,在地上形成了一條小小的血河。
“劉相機,如果你現在還清醒的話,就聽我說幾句話。”
劉相機停下,充滿血絲的眼睛望向說話的溫樂灃。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把那盞燈送給梁永利?”
溫樂源叫:“啊?那是你送的?”
溫樂灃狠狠瞪了他一眼,溫樂源縮起脖子。
“你不想讓我殺他。”
“嗯。”
“你也不想讓我變成惡鬼。”
“嗯。”
“但是我已經殺了那麼多人,不差再殺這麼一個。”
“嗯……但那不一樣,”溫樂灃說,“那時候我就想對你說,但是你太激動了,我就算說了你也聽不進去。所以我做了鬼燈給他,把你們的怨恨封在他的影子裡,打散你們的頭。
“只要鬼燈不離不滅,你們就沒有能力也不能組合。我做這些是希望你能冷靜一下,能拖多久是多久,也許以後有辦法幫助你們……卻沒想到九年就被破了。”他又瞪了溫樂源一眼,溫樂源抱頭做懺悔狀。
“真幸運。”劉相機狠狠地說。
“不對。”溫樂灃向溫樂源伸了一下手,溫樂源抽出剩下的符咒給他,他取了其中兩張,向劉相機走去。
劉相機的巨臉想後退,溫樂灃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停下。
“也許這就是命中註定,我最近看到了一個故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故事不長,短得很,等你聽我說完,再吃了他也不遲。”
劉相機停了一下,似乎是預設了。溫樂灃走到垂危的梁永利身邊,將一張符咒貼在他的額頭上,左手在符咒上輕輕摸索,那條血液的小河流速慢了下來。
“這是一個笑話。”溫樂灃用緩慢而低沉的聲音說,“從前,有一個城市裡發生了殺人案,犯人不久以後被抓住,判了死刑。
“一天,一個人到教堂裡向神父懺悔,他說:”神啊,求您饒恕我,那件殺人案是我乾的,但是那個無辜的人卻被判了刑。‘他走了以後,聽他懺悔的神父非常痛苦,因為不管懺悔的人說過什麼,神父都是不能告訴別人的。
“於是這個神父就到另外一個教堂向那裡的神父懺悔,他說:”神啊,我想救那個無辜的犯人,但是我不能說出真相。‘接受了他的懺悔的神父也同樣很痛苦,不得不又找了一位神父聽他的懺悔,這樣一直迴圈下去……“
“最後呢?肯定有人說出去了吧?”劉相機說。
“不,”溫樂灃說,“那個無辜的人還是被執行了死刑。在他快死之前,他哭著對聽他最後的懺悔的神父說:”求求您,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那個神父也哭了,悄悄對他說:“是的,全城的神父都知道您沒有殺人。’”
溫樂灃說完,房間裡陷入一片死寂。
只要有一個人說出來,一個人就好,那個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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