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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節子在電視裡看到了仙波被捕的新聞。新聞裡說,仙波當時正準備消滅證據,結果卻被搜查警員發現,當場抓獲。節子感到有些意外,她沒想到,仙波竟然沒去自首。仙波這麼做,或許是因為他覺得這樣才能瞞過警方吧。仙波那種甘願加重罪行,也要守護成實的愛女之心,讓節子肝腸寸斷。
束手就擒之前,仙波大概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從新聞和報紙上看,警方對仙波的供詞似乎並沒有起疑。如此一來,那些刑警自然也就不會跑來找節子母女了。
節子對成實坦誠了一切。成實大受傷害,接連四天都沒去上學。後來,隨著相關報道的逐漸減少,成實的情緒也漸漸平靜了下來。或許,她已經想明白了一切,明白了她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也清楚了到底是誰拯救了她。
母女同心,不需多言,母女倆都沒有對重治說起過這件事。之後,母女兩人幾乎就再沒有提起過這件事。但是,她們卻並沒有忘記。這件事,在母女倆的心裡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不光只是會不時感到心痛,有時還會左右母女兩人的生活。之前,成實一直不大讚同重治提出的搬回玻璃浦去住的提議,而這一次,成實卻表示了贊同。身為母親,節子很明白女兒的心思。
玻璃浦的生活平靜而幸福。雖然成實那種如夢初醒,整日投身於環保運動的身影讓節子感覺有些心痛,但如果這樣做能讓女兒減輕一些內心中的罪孽的話,那麼節子寧願什麼也不說。在節子把仙波的妻子畫的那幅畫掛到“綠巖莊”大堂裡的時候,成實也沒有出言阻止過。
就這樣,一家人在玻璃浦度過了十五年的平靜生活。雖然母女倆從來沒有忘記過仙波,但不可否認的是:記憶,是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蒙塵的。
吹散那些塵埃的人,就是冢原正次。那天,在節子為他擺放碗筷和飯菜的時候,他輕輕地念了一句“……先生現在在醫院裡”。
節子沒有聽清楚冢原說的名字,於是便多問了一句:“您說誰在醫院裡?”
冢原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了稍稍有些僵硬的笑容。
“仙波。仙波先生現在在醫院裡。”
節子感覺到自己的表情就像是在一瞬間被冰凍了一樣。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嘴唇就只是微微顫抖著。其後,冢原壓低了嗓門,低聲告訴節子說他其實就是當年負責荻漥殺人事件的那個刑警。
節子的心跳驟然加快,她感覺自己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你別怕。我不是來找你舊事重提的。”冢原說,“我來找你,是為了求你辦一件事。”
什麼事?節子問道。她已經顧不得自己臉上僵硬的表情,使盡了全身力氣,才問出了這句話。
冢原盯著節子的眼睛,跟節子說:你能讓成實去看望一下仙波嗎?
“他已經時日無多了。醫生說,估計他最多也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在他嚥氣之前,我想讓那個他用自己的人生去守護的人和他見一面。這就是我……十六年前,那個鑄成大錯的我對他的唯一的補償了。”
請您務必答應。說完,冢原深深地低下了頭。
看到冢原的這副模樣,節子的情緒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他不是來揭穿成實當年的罪行的。其實,他只是在同情仙波。
可是,節子卻也不能就這樣輕易地對他敞開心扉。節子拼命剋制住自己,裝模作樣地問冢原到底在說些什麼。仙波是誰?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嗎?
“是嗎?那真是讓人覺得挺遺憾的。”冢原只是一臉悲傷地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就再沒有在節子面前提起過這件事了。
擺放好飯菜和碗筷,節子離開了房間。重治就站在走廊上。節子一愣,問重治在幹嗎?重治回答說沒在幹嗎,就只是偶然路過罷了。重治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節子雖然也在懷疑,覺得重治似乎聽到了之前她和冢原的對話,但她卻沒辦法證實這一點。她就只能默默地看著丈夫拄著柺杖漸漸走遠。
其後,節子帶著湯川去了居酒屋。稍稍陪著湯川喝了幾杯之後,節子便離開了。節子心裡感到有些不安,她不知道等自己回去之後,冢原是否還會再來糾纏。就在節子站在店門口猶豫不決的時候,成實和澤村出現了。澤村提議說要送節子回去,節子自然無法拒絕。
之後發生的事,就和之前她向警方供述的一樣了。回到“綠巖莊”,節子看到重治獨自一人呆呆地坐在大堂裡。他告訴節子,鍋爐出了事故,旅客死掉了。重治本打算報警,節子也同意了丈夫的主張,可澤村卻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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