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是土地!可是工廠裡的朋友們卻像鳥兒:沒有故鄉,沒有家,今天在這兒,明天就到那兒了!就是女人也不能把他捆在一個地方,他動不動就‘再見,親愛的!’再去找更好的地方,而農民老守著一個地方不動,想把自己四周佈置得很好一些。
看,母親來了!“
葉菲姆走到巴威爾跟前,問道:
“可以借些書給我嗎?”
“拿去吧!”巴威爾爽快地答應了。
年輕人的眼睛貪婪地燃燒起來,他很快地說:
“我保證就還給你!我們有許多人常來附近運柏油,我要他們捎來還你。”
雷賓早已穿了衣服,把腰帶緊緊地紮好,對葉菲姆說:
“我們該走了!”
“好,我來讀它一陣!”葉菲姆指著書籍,笑容滿面地喊了一聲。
他們走了之後,巴威爾望著安德烈,很高興地喊道:
“看見這些鬼嗎?……”
“是啊!霍霍爾慢吞吞地說。”好像烏雲一樣……“
“是說米哈依洛嗎?”母親說。“好像沒在工廠裡幹過似的,完全變成一個農民了!一個多麼可怕的人!”
“可惜你不在這裡!”巴威爾對安德烈說。
安德烈坐在桌子旁邊,陰鬱地望著自己的茶碗。
“你看一看剛才心的遊戲多好,——你不是常常談什麼心的問題嗎?看雷賓多麼夠勁,——他推翻了我,把我扼死了!……我簡直連反駁他都不能,他對人是那麼不信任,他把他們看得那麼不值錢!媽媽說得很好,這個人內心有一股可怕的力量!
“這一點我也看出來了!”霍霍爾憂怨地說。“人民被毒害了!他們起來的時候,會把一切都挨著個地推翻嘍!他們只需要光禿禿的土地,——所以他們要將土地弄成不毛之地,要將一切都搗毀!”
他說得很慢,顯然他有些心不在焉。
母親關切地捅了捅他。
“你清醒清醒吧,安德留夏!”
“等一等,媽媽,我的親人!”霍霍爾安靜而又和藹地請求道。
他忽然興奮起來,用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開始說道:
“對,巴威爾,假使老百姓造起反來,他們會把土地弄成不毛之地的!好像黑死病之後似的——他們會放一所火,把一切都燒光燒淨,叫自己的屈辱的烙印也像菸灰一樣地消散……”
“接著就會阻擋我們的道路!”巴威爾冷靜地插嘴說。
“我們的任務,就是制止發生這種事情!我們的任務,巴威爾,是要阻止它!我們最接近他們,——他們信任我們,會跟著我們向前走的!”
“噢,雷賓說,叫我們替他們出一種農村的報紙呢!”巴威爾告訴他。
“這倒是必要的!”
巴威爾微笑著說:
“我不曾和他辯論,覺得心裡很不舒服!”
霍霍爾摸著頭,鎮靜地說:
“辯論的時候多著呢!你吹你的笛子吧!腳跟站不穩的人,自然而然會跟著你跳舞的!雷賓說得很對,我們的腳下是感覺不到土地的,而且也不應當感覺到,因此動搖大地的責任才會落在我們肩上。我們動一下,人們就會離開大地,動兩下,就離得列遠了!”
母親笑盈盈地說:
“安德留夏,在你眼裡,一切都很簡單!”
“噯噯,對啦!”霍霍爾應著。“簡單!和生活一樣!”
過了幾分鐘,他又說:
“我到野外去走走!”
“剛洗了澡就出去?外面有風,會著涼的呀!”母親關心地警告。
“正是想去吹吹風呢!”他回答。
“當心,要感冒的!”巴威爾親熱地說。
“還是躺一會兒吧……
“不,我一定要去!”
他穿上外套,一聲不響地出了門……
“他很難過!”母親嘆了口氣說。
“你知道吧,”巴威爾朝她說。“你方才說得很好,你和他說話時,已經稱呼‘你’了!”
母親驚奇地向他望了望,回答道:
我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怎麼會變成這樣的!他已經成為我的親人了,——我不知怎麼說才好!“
“你的心真好,媽媽!”巴威爾由衷地平靜地說。
“在我,不過是想替你和大家盡點力量罷了!如果能夠做到就好了!……”
“不必擔心,——一定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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