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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風景,都是在我底片用完的時候。”聽到的人則在揹他說,他那樣講,是與歌星的自稱感冒喉嚨不好,有著相同的心理。
問題是,在爬山時,大家確實看見他底片用完,又遇到美景時跺腳捶胸的表現,有時在下一站買到膠捲,他甚至會沿原路跑回去補拍,只是多半悵然而返。天光雲影,才隔一下子,居然全變了。
有一次,同行的人特別暗地為他帶了一卷底片,果然他底片用完,又遇到十年難見的美景,那人便將底片交給孫先生,豈知當他裝妥,從照門望出去,又是頻頻搖頭,洗出來之後,還是不滿意。
恨那大自然總是跟他的照相機過不去,孫先生終於放棄了攝影。妙的是,從他不帶照相機起,每一次的旅行,從頭到尾都有數不完的美景。
“恐怕只有在我不汲汲營求的時候,才能無拘無束地欣賞。”孫先生說:“我亦無爭,天變美!”
名利中人
某日與一位在商場十分得意的朋友在世界貿易大樓頂層晚餐,看著下面萬家燈火、車水馬龍,他感慨他說:
“人生就像這車馬燈火,明明滅滅,飄遊虛幻,何必爭名逐利呢?”
我沒有附和,卻問他:“你為什麼要選這個地方晚餐?”
“因為這是紐約最著名的餐館之一,東西好吃,視野遼闊、服務周到。”
“很貴吧!”我又問。
“當然!相當不便宜。”
“當你說何必爭名逐利時,豈知自己卻正在名利之中啊!”
順風與逆風
上國畫課,教授說:
“畫柳,要表現順風的美;畫松,要表現逆風的美;畫牛,要順風而走;畫馬,要逆風而奔。”
“那麼畫人呢?”學生問。
“王維的‘請留盤石上,垂釣將已矣。’以順風為佳。
文天祥的‘風簷展書讀,古道照顏色。’以逆風為好。”
“有沒有又順又逆的?”
“陶淵明的‘登東皋以舒嘯,臨清流而賦詩’,前一句逆鳳,後一句順鳳。
“人在順鳳和逆風中的表現,有沒有什麼當然的道理可以依循?”
“風大時,要表現逆的風骨;風小時,要表現順的悠然。”
燈罩
大概在人們使用燈不久,就發明了燈罩。早期的燈罩是為了保護其中的火苗,所以提著的燈籠有罩。拿著的電石燈有罩,固定的煤氣燈有罩,連煤油燈也常加個罩子。
後來電燈被髮明瞭,按說外面已經有層玻璃,應該不必再多加一層罩子才對。但是那燈罩的式樣反而更多了。
為了小範圍的強調照明,燈後被加上圓形反光的罩子,或在前面裝設凸透鏡,成為了聚光燈。
為了給人燦爛輝煌的華麗感,燈的四周被綴上顆粒或條狀的水晶,使那光線再三折射,成為裝飾燈。
為了使光線全部經過折射,予人一種柔和感,發明了不透明的筒狀燈罩,使光線只照射地面和天花板。
為了既可在燈下閱讀,又能由透過燈罩的光線,提供主內照明,發明了傘形半透明的燈罩,使燈下明亮,而四周柔和。
至於學生們書桌上專供讀書的燈,則有橫式槽形或碗形不透明的燈罩,因為它提供了定點的照明,除了燈下,其它處都不照,所以有幫助集中注意力的效果。
每個人都是一盞燈,為了保護自己,為了不刺傷別人,為了集中光芒,也為了製造韻味,請別忘了加上一層燈罩,它雖然可能減弱你的光度,卻足以增添你的光采。
放風箏
有一天經過國父紀念館,看見許多人在放風箏,令人不解的是:大家都擠在場子的一側,那密密麻麻的風箏線,似乎隨時都可能絞成一團。
“為什麼寧可讓場子的一側空著,卻要傻傻地擠在一堆呢?”我心想,並買了一個風箏,走到場子空著的一旁去放。
風箏飛起,線放長了,但是不穩定的風,使我不得不隨時向回捲線,卷不及時,只好向後退。
我的風箏終於飛得跟別人一樣遠,這時才發現,自己竟然也擠在場子另一側的人群中。
當我們笑別人迂,或笑政府無能時,很可能應該笑的,是自己不曾參與所造成的無知。
親愛、恩愛、憐愛
以前聽人講,隨著年齡的增長,夫妻之間的情感,會由“親愛”,進入“恩愛”,步人“憐愛”,當時很不能瞭解其中的道理,如今漸長,觀察經歷多了;終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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