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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動作正確而俐落,都是在接受傭兵訓練時練習過上千次的技巧。
快要把登山索綁牢時,後面的黑暗中忽然傳來粗獷的男聲:“你看來很忙吧?讓我幫幫忙。”男人說的是美國口音的英語。
康哲夫渾身一震。他迅速從西裝內袋掏出那柄彈簧刀,然後回首。
邦納六尺六寸高的雄偉身軀自黑暗中出現。圍繞著鬍鬚的嘴巴在微笑。手中握著一柄西班牙式短劍,不時在指頭間揮轉把玩。
康哲夫一眼斷定,邦納身上沒有配槍。
邦納一步一步逼近,閒著的手輕撫後頸。“多謝你早上那一記。我倒奇怪你為什麼不用刀刃。”
邦納伸出赤紅的舌頭,舔舔短劍的刃嵴。“放心。我不會殺你。但是我保證你一生再也不能用雙腳走路。”
康哲夫察覺邦納的目光不時掃向東面。這意味著他還有人支援。是卡諾斯另一個部下還是他本人?邦納是從西面走過來的。他們一定是兵分東西兩端,一直沿著懸崖搜查。這處稍為靠西,故此邦納首先找到。
——沒有時間了。一定要迅速擺平邦納!
康哲夫撫撫右胸。由於從醫院倉促逃出,未經充分輸血的身體仍十分虛弱。
康哲夫恐怕自己只能發出一次攻擊。要絕對命中、完全制服邦納的一擊。
康哲夫嘆息。
——難道要打破不再殺人的誓言嗎?
邦納繼續逼近,擺出揮劍的架式。康哲夫一瞧便知他是用刀高手。大概已割破過不少人的喉嚨吧?
不斷向前逼進的邦納凝視康哲夫雙眼,注意力其實放在康哲夫握刀的左手上。他決定先奪去康哲夫的攻擊能力,再好好整治他。
瞧著邦納那野獸般兇殘的目光,康哲夫自離開非洲以來首度感到恐懼。
邦納的短劍閃電揮出,事前毫無徴兆。是不折不扣生自戰場的殺人刀法。
康哲夫及時飛退閃過。左前臂被劃了一道淺淺的血口,彈簧刀幾乎脫手。
康哲夫握刀的手指在顫抖。恐懼更濃。
——恐懼……
康哲夫回想起在紐約的劍術館內,第一次受教於恩師顧楓的情景。
“恐懼是武者最大的敵人。”顧楓的話在康哲夫心內響起。“但是不要試圖消滅恐懼。那隻會徒勞無功。要學習接受恐懼,習慣恐懼。這是克服它的唯一方法。”
邦納第二次揮劍打斷了康哲夫的思路。這一擊砍在康哲夫手中的彈簧刀上,幾乎把它打掉。康哲夫驚訝於邦納那雄猛的臂力。
康哲夫已退到崖邊。後面是無際的黑暗,前面是如原始野蠻人般的邦納。
康哲夫再次回想到顧楓的教誨。
“重心。任何人擺出任何體勢、做任何動作都不能離開重心。只要準確把握對手重心所在,最疲弱、緩慢的攻擊也能制服最強壯的敵人。”
康哲夫笑了。這是顧楓第一次授課時對他說過的話。此後康哲夫修習過劍術千招百式,涉獵了世界各地不同刀劍兵刃的技法,反而忘記了恩師最初的教誨。
他又記起顧楓說過:“在我修行之初,一劍就是一劍;練成了數十種劍術之後,我才知道一劍不止一劍;到了今天,我卻領悟到:一劍還是一劍。”
康哲夫笑得更有信心。恐懼漸漸消褪無蹤。
邦納愕然。
“你沒有退路了。”邦納揚揚手中利劍。“投降吧。我承諾不會傷害你。”
就在這一剎,康哲夫握刀的手臂緩緩遞出少許——
邦納在說話之際同時進擊,短劍猛斬向康哲夫握刀的左腕!
——出乎他意料之外:康哲夫遞出手臂的動作只為了引誘他進擊!
邦納的短劍揮空。康哲夫已俯身撲向地上。
康哲夫雙手反握彈簧刀,鼓盡全身力量插擊邦納的左腳!
邦納想閃避,但動不了——左腳是他發出斬擊時用以支撐身體的重心足!
彈簧刀刃貫穿邦納的皮鞋。透出鞋底的一小段刃尖刺在岩石地上而折斷。
康哲夫順著飛撲之勢向前翻滾,遠遠避開正淒厲慘唿、撲到地上的邦納。
那一刺的強烈衝擊力,震得康哲夫右胸傷口再次破裂。他咬牙忍住痛楚,急促跑到剛才釘好了巖楔之處,匆忙把登山索結上。
崖頂東面遠處,傳來噠噠的奔跑腳步聲。
康哲夫沒有理會跑過來的卡諾斯。他把腰帶的勾環扣上登山索,套上一雙厚厚的皮手套,挽著登山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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