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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向崖邊。
康哲夫爬下崖邊,右手拉住登山索上端,左手挽著繩索下端,雙足踏上崖壁。登山索中段穿過腰帶的勾環,把康哲夫腰身牢牢託穩。
康哲夫雙掌謹慎地放鬆。登山索在勾環間滑動,身體快速滑降。康哲夫不時收緊手掌,有節奏地調節空降的速度。雙足在崖壁上一下一下地跳躍,防止身體碰上崖巖。
在崖頂上,卡諾斯已愈跑愈近。左腳受創的邦納卻拼命爬行,握著短劍爬向登山索縛著巖楔之處。
邦納爬到距離登山索一臂之遙。他大吼揮劍砍斬登山索。繩索裂開了一半。
康哲夫停止滑降,垂頭看著下方黑暗的塔尤河。河面距離他已不足一百尺。
崖頂上的邦納再次高舉短劍。
“不!”卡諾斯驚唿。“邦納!不要割斷它!”
邦納略一猶疑,短劍仍舉在頭上。齒縫間在吃痛呻吟。
下面崖壁上的康哲夫以左手握著登山索,右手把腰帶上的勾環解離繩索。
“不要!”卡諾斯奔前吼叫。
短劍揮下。
就在邦納砍斷登山索的剎那,康哲夫雙腿在崖壁上全力一躍,雙手放開,身體大字飛墜向塔尤河中心。
就像跳傘時未把降傘拉開前的姿勢,康哲夫儘量擴張身體減緩下墜的速度。
在接觸水面前,康哲夫急速換成垂直插水的姿勢。身體以最細小接觸面墜入冰冷的河水。
卡諾斯爬到崖邊俯看,剛好瞧見康哲夫沒入河中揚起的水花。
卡諾斯急忙拿出手機與託利多警局通話:“立刻派船到城南的河上!全面搜尋!加派人手到河對岸,帶警犬!”
一如卡諾斯所料,康哲夫的細小身影浮現在河中央,開始往對岸游過去。
對岸橫互一條公路,後面便是大片樹林。
三分鐘後仍未見西班牙警察的巡邏船,卡諾斯眼睜睜看著康哲夫爬上了河岸,跑向黑暗的樹林。
卡諾斯知道,康哲夫一旦走進樹林,便有能力逃過警察的追捕。任何一個受過嚴格野戰訓練和具有充足實戰經驗的突擊隊員——包括卡諾斯自己——都能做到。康哲夫當然也不例外。
卡諾斯瞧著康哲夫的細小身影隱入樹林中。他心裡懷疑:今生還有沒有機會再遇見這個可怕的前傭兵。
第十章 迴歸線
連線託利多與馬德里之間的M三十公路,清晨一片寂靜。沒有半輛汽車經過的瀝青路面中央,幾隻早起的鳥兒停在白色的路線上休息。
遙遠的北方漸漸傳來車輪轉動和引擎怒吼的聲音。一輛運油車像長型坦克般從馬德里的方向馳來。公路中心的鳥兒驚散,衝上仍未亮透的晨空。
運油車離去。公路再度恢復寧靜。除了緩慢變化的天色外,時間似乎停滯不動。
公路東側有一條小小的支道,伸入一片平緩無際的草原。朝陽從平原的盡頭處升起了一半。
一條孤寂無比的身影遠遠避開公路,在草原上踽踽獨行。步履有點蹣跚,頭上戴著一頂破舊的鴨舌帽,看來似是個上了年紀但身體依然硬朗的老農夫。
他走到一片傾斜的草坡頂上,站在小路旁豎立的一塊木板前,俯視草坡下方一座倚著小樹林而建的牧場。
他托起帽沿,露出一雙哀愁的眼睛。
牧場中央的兩層高木屋窗戶沒有透出半點亮光。煙囪沒有冒出炊煙。牧場圍柵內原有的牛群都不見了。只是相隔四天,這座牧場便已失去了一切生活氣息。
康哲夫轉頭瞧瞧身旁那塊寫著牧場求售廣告的木牌。上面釘著一片寫著“已售”字樣的小木條。
——媞莉亞,是你把它買下來嗎?
康哲夫緩緩爬下草坪,謹慎地走向牧場。千辛萬苦才逃到這裡,他可不想被牧場主人當作小賊以獵槍射穿身體。
他勉力攀過牧場外的圍柵。右胸一陣劇痛。創口的情況不大好,費南迪斯神父給他的消炎藥早用光了。
康哲夫以輕巧的步伐迅速走近莊園中央,抵達木屋其中一面牆壁。窗戶內的窗簾都垂下,看不見屋內的情形。
康哲夫摸索到屋後的小花園。那兒有道小小的後門。是那種用信用卡也能夠開啟的小門鎖。可是康哲夫身上連紙幣也沒有一張。
正在盤算如何開啟小門時,門內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是康先生嗎?”說的是英語。
康哲夫一瞬間整個人僵住了,立刻作出戒備的姿態。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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