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頁)
於持家。他喜歡把一切安排得妥妥貼貼。他的臥室就在起居室的隔壁。文森特睡在小間裡,後面是他的工作室——有一扇窗的不大不小的房間。
“你不必再在科爾芒工作室裡畫畫了,文森特。”泰奧說。他們正在設計安放起居室裡的傢俱。
“嗅,謝天謝地!不過我還要畫幾張女裸體。”
泰奧把沙發模擱在房間裡,稍為離開古玩櫥一點,挑剔地打量一番。“你好久沒有畫完一張全色的油畫了吧,是嗎?”他說。
“對。‘
“為什麼不畫呢?”
“那有什麼用呢?等我能夠調配正確的顏色……你打算將這把圈椅放在哪裡?泰奧,在燈下,還是在窗邊?現在我總算有了自己的工作室……”
第二天早晨,文森特在日出前便起身了,在他的新工作室裡安排畫架,在畫框上張了一塊畫布,拿出泰奧買給他的閃亮的新調色盤,把油畫筆的毛弄軟。當泰奧起身時,他煮上咖啡,下樓到較食店去買新鮮鬆軟的月牙形小麵包。
在早飯桌上,泰奧能夠感覺到文森特的激動和紛亂。
“曖,文森特,”他說,“你已經上了三個月的學。嗅,我不是指科爾芒的工作室,我是指巴黎這個大學校!你已經看到了三百年來歐洲最重要的繪畫。現在你打算……”
文森特把吃了一半的早餐推向一邊,跳了起來。“我想我將
“坐下來。把早飯吃完。你有的是時間。沒有什麼要你擔心的。我會給你買大批顏料和畫布,使你手頭上經常不缺。你最好還裝一付假牙,我要使你保持健康。但是看在老天的面上,畫得慢一點,小心一點!”
“別講廢話,泰奧。哪樁事做起來我是慢的,小心的呢?”
那天晚上,泰奧回家,發現文森特發狂了。他在令人傷心的條件下,畫了六年畫,現在,萬事俱備,卻面臨著丟臉的無能為力。
直到十點鐘,泰奧方才使他安靜下來。他們出去吃晚飯的時候,文森特恢復了一點信心。泰奧顯得蒼白疲憊。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對他們倆都是折磨。泰奧從陳列館回來後總是發現文森特處於發狂狀態之中。他門上的那把堅固的鎖完全不起作用。文森特通宵坐在他的床頭上,跟他爭論不休。當泰奧睡著的時候,文森特便推他的肩頭,把他弄醒。
巴黎夏季的酷熱來臨。烈日燒烤街道。巴黎人呆在心愛的咖啡館喝著清涼飲料,直到深更半夜。蒙馬特爾丘上的百花,競妍鬥豔。閃閃的塞納河境蜒流過城區,流過樹林成行的兩岸和一塊塊陰涼的綠草地。
每天早晨,文森特背上畫架,出去尋找題材。他在荷蘭時,從來沒有碰到過如此持久的烈日,也沒有見到過如此濃豔的原色。幾乎每天傍晚,他總是及時趕回來參加在古皮爾公司隔層樓上的熱烈的討論會。
一天,高更來幫他調配顏料。
“你在什麼地方買顏料?”他問。
“泰奧批發來的。”
“你應該光顧唐居伊老爹。他的價錢在巴黎最便宜,並且在別人破產的時候仍信任他們。”
“這位唐居伊老爹是誰?以前聽你介紹過。‘
“你還沒有跟他見過面吧?喲,那你一分鐘也別猶豫了。你和老爹是我所遇到的共產主義真正從心底裡產生出來的兩個人。戴上你那頂美麗的蘇格蘭帽子。我們到克洛澤爾路去。”
他們沿著碗蜒的勒皮克路走去,高更講述康居伊老爹的事情。“他來巴黎以前一直是個泥水匠。先在愛德華家裡研磨顏料,後來在蒙馬特爾丘的一個地方當看門的。他的老婆料理家務,老爹開始在美術界裡兜售顏料。他碰到畢沙羅、莫奈和塞尚,他們喜歡他的顏料後,我們大家就開始買他的顏料了。上一次的起義中,他加入了共產主義者的行列;一天他正在崗哨上做夢的時候,一幫凡爾賽佬偷襲他的崗哨。這可憐的傢伙簡直無法向別人放槍。他扔掉了滑螳槍。因為這個背叛行為,他受到了在布勒斯的船上做兩年苦工的處分,但我們設法把他弄了出米。
“他積了一點餞了在克沼澤爾路開了這爿小店。洛特雷克為他把門面漆成藍色。他是巴黎第一個展出塞尚圖畫的人。從此以後,我們都從他那兒買顏料。他並未賣掉過一張畫。啊,沒有過!你知道,老爹是一個藝術迷,但是因為窮,買不起畫。所以他在他的小店裡展覽圖畫,這樣便可以與圖畫朝夕相處了。”
“你意思是說,即使別人出高價,他亦不會賣掉一張畫嗎產
“當然不會。他只收藏他喜愛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