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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風亮節之士
“馬吉尼斯教授跟我談到過你,”傑·傑·奧莫洛伊對斯蒂芬說,“對於那些神秘主義者,乳白色的、沉寂的詩人們以及神秘主義大師A·E·,你真正的看法是怎樣的?這是那個姓勃拉瓦茨基的女人搞起來的。她是個慣於耍花招的老婆子。A·E·曾跟前來採訪的美國記者說,你曾在凌晨去看他,向他打聽過心理意識的層次。馬吉尼斯認為你是在嘲弄A·E·。馬吉尼斯可是一位高風亮節之士哩。”
談到了我。他說了些什麼?他說了些什麼?他是怎樣談論我的?不要去問。
“不抽,謝謝,”麥克休教授邊推開香菸盒邊說,“且慢,我只說說一件事。我平生聽到的最精采的一次演說,是約翰·弗·泰勤學院的史學會上發表的法官菲茨吉本先生一一現任上訴法庭庭長一一剛剛講完。所要討論的論文(當時還是蠻新鮮的)是提倡復興愛爾蘭語。”
他轉過身來對邁爾斯·克勞福德說:
“你認識傑拉爾德·菲茨吉本。那麼你就不難想象出他演說的格調了。”
“聽說眼下他正跟蒂姆·希利一道,”傑·傑·奧莫洛伊說,“在三一學院擔任財產管理委員會委員哪。”
“他正跟一個穿長罩衫的乖娃兒在一起哪。”邁爾斯·克勞福德說,“講吓去吧,呃?”
“那篇講演嘛,你們注意聽著,”教授說,“是雄辯家完美的演說詞。既彬彬有禮,又奔放豪邁,用語洗練而流暢。對於新興的運動雖然還說不上是把懲戒的憤怒傾洩出來,但總歸是傾注了高傲者的侮辱。當時那還是個嶄新的運動呢。咱們是軟弱的,因而是微不足道的。”
他那長長的薄嘴唇閉了一下。但他急於說下去,就將一隻扎煞開來的手舉到眼鏡那兒,用顫巍巍的拇指和無名指輕輕扶了一下黑色鏡框,使眼鏡對準新的焦點。
即席演說
他恢復了平素的口吻,對傑·傑、奧莫洛伊說:
“你應該知道,泰勒是帶病前往的。我不相信他預先準備過演說詞,因為會場上連一個速記員都沒有。他那黝黑瘦削的臉上,鬍子拉碴,骯裡骯髒的。鬆鬆地繫著一條白綢領巾,整個來說,看上去像個行將就木之人(儘管並不是這樣)。
此刻他的視線徐徐地從傑·傑·奧莫洛伊的臉上轉向斯蒂芬,然後垂向地面,彷彿若有所尋。他那沒有漿洗過的亞麻布領子從彎下去的脖頸後面露了出來,領子已被枯草般的頭髮蹭髒了。他繼續搜尋著,並且說:
“菲茨吉本的演說結束後,約翰·弗·泰勒站起來反駁他。據我的回憶,大致是這麼說的。”
他堅毅地抬起頭。眼睛裡又露出沉思的神色。遲鈍的貝殼在厚實的鏡片中游來游去,在尋找著出口。
他說:
“主席先生,諸位女士們,先生們:剛才聽到我那位學識淵博的朋友對愛爾蘭青年所發表的演說,佩服之至。我彷彿被送到離這個國家很遠的一個國家,來到離本時代很遠的一個時代;我彷彿站在古代埃及的大地上,聆聽著那裡的某位祭司長對年輕的摩西訓話。”
聽眾指間一動也不動地夾著香菸,聆聽著。細微的輕煙徐徐上升,和演說一道綻開了花。讓香菸裊裊上升。這就要說出崇高的言詞來了。請注意。你自己想不想嘗試一下呢?
“我好像聽見那位埃及祭司長把聲音提高了,帶有自豪而傲慢的腔調。我聽見了他的話語,並且領悟了他所啟迪的含義。”
教父們所示
我受到的啟迪是:這些事物固然美好,卻難免受到腐蝕;只有無比美好的事物,抑或並不美好的事物,才不可能被腐蝕。啊,笨蛋!這是聖奧古期丁的話哩。
“你們這些猶太人為什麼不接受我們的文化、我們的宗教和我們的語言?你們不過是一介牧民,我們卻是強大的民族。你們沒有城市,更沒有財富。我們的都市裡,人群熙攘;有著三至四層槳的大帆船,滿載著各式各樣的商品,駛入全世界各個已知的海洋。你們剛剛脫離原始狀態,而我們卻擁有文學、僧侶、悠久的歷史和政治組織。”
尼羅河。
娃娃,大人,偶像。
嬰兒的奶媽們跪在尼羅河畔。用寬葉香蒲編的搖籃。格鬥起來矯健敏捷的男子。長著一對石角,一副石須,一顆石心。
“你們向本地那無名的偶像禱告。我們的寺院卻宏偉而神秘,居住著伊希斯和俄賽里斯,何露斯和阿蒙一端。你們信仰奴役、畏懼與謙卑;我們信仰雷和海洋。以色列人是孱弱的,子孫很少;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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