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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也下如此毒手。從不會怨恨也不會責備他人的菖蒲,覺得一股無名怒火正噴湧而出。但究竟如何是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好惡,更不用說信康了。如果一眼就喜歡上菊乃,那還好,如果連睬都不睬她,該如何是好?這樣一來,夫人又要責罵菖蒲了。我決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一種從未有過的兇狠聲音在菖蒲的心底迴盪。
“為什麼不說話,您也不知道嗎?”
“是啊,我也不知道,才沒有生出公子來,遭到夫人的痛罵。”
“那麼,去問誰好呢?”菊乃突然嘆了一口氣,對菖蒲頑皮地笑了起來。
雖說菊乃才只有十三歲,可是,也該略知一點男女之事了。而她卻刨根問底,向菖蒲詢問那些難以啟齒之事,真是個無知的孩子。
“總之……”菖蒲欲言又止。她渾身像火烤的一樣難受,終於說道:“總之,要先和少主說話,然後……然後就那樣……你去問侍女們吧。”
“那麼,請多多關照。”
從那天晚上起,信康有三天沒有到菖蒲這裡來。
又是一年過去了。
天正四年除夕日,信康也學著濱松的父親那樣,賀年以後,在岡崎城裡令人表演幸若舞給大家看。第二日則是信康開始練武的日子。第三日下午,侍者說,今晚信康要在菖蒲這裡過夜,並吩咐廚下作好準備。
這日的下午,侍者第二次報告說,信康馬上就要過來了,菖蒲覺得心裡一陣發慌,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她這天的妝容格外細心,袖子和前襟的布料、花紋都特別留意。這究竟是為什麼?難道是這個叫菊乃的小姑娘,喚醒了作為女性的菖蒲心中隱藏的情感?以前她毫不在意的閨房細節,如今也令她關注。一想起即將取代自己和信康同床共枕的菊乃,她就喘不過氣。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嫉妒?
這時候,菊乃已經和菖蒲混熟了,卻還是那樣天真無邪。她走了過來,菖蒲覺得有些歉疚,對她道:“快過來,我給你塗上口紅。”
菖蒲親手給菊乃化妝,又給她梳頭。
信康來的時候,已是日落時分。
新年以來一直晴好的天空下,木曾山脈顯得格外挺拔,山頂上白雪皚皚,院子裡的冰柱還沒有融化,在餘暉裡熠熠閃光。
“看來今年又是一個好年景。”
信康又喝了不少酒,但心情好像不錯,他剛到門口,就把前來迎接的菖蒲一把摟到懷裡,一陣狂吻。
“啊,痛……”菖蒲不禁發出一聲低呼。
“哈哈哈……”信康的聲音大得都能傳到少夫人的房間,“去年年底捱了父親的一頓罵,今年一定讓老爺子好好褒獎我。”
“那樣就好。”
“菖蒲,昨天我在靶場射了一百支箭,八十八支射中了靶心。哈哈哈……”他又一次放聲大笑,看來今天心情真的不錯。突然,他“啊”了一聲,看見了菖蒲身後的菊乃。菖蒲心裡咯噔一下,也回頭看了一眼菊乃,心不禁怦怦直跳。
在這麼近的距離看見信康,菊乃還是頭一次。她忽閃著漂亮的大眼睛,帶著溫和的微笑,屏息凝神,抬頭定定地望著他。
“你的臉蛋怎麼這麼圓啊?”
“是的,大家都說像十五的滿月一樣圓。”
“什麼,滿月?現在可不是仲秋,是正月。再出來的時候,可不要搞錯了。”
信康就是這樣,如果對方響亮地回答,他就不高興,“我今天不是來看月亮的,你退下去吧。”
“是。”
菖蒲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既鬆了一口氣,又可憐菊乃,心情十分矛盾。但是,菊乃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她一本正經地點了一下頭,退到了旁邊的房間。就在這時——
“等一下,等一下,滿月。”不知道信康在想什麼,突然放緩語氣,把菊乃叫住。
菊乃回過頭怔怔地看了一眼信康,站住了。大概是由於築山夫人的吩咐,她努力想做到舉止優雅。她那還不會眉目傳情的眼睛,讓人想起鴿子。
信康撲哧笑了:“你真是個美人兒。”
“是。”
“像你這樣的美女別說是這座城裡,就是整個三河也不多見。真是不錯,眼睛鼻子都這麼俊俏。”
“是的。在見到您之前,大家也都這麼說。”
“那是當然。滿月二字,形容得好。可是,你是從哪兒的山溝裡出來的?”
“這,這個……”菖蒲忍不住插了一句,“是渡良瀨文吾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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