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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經過?”
張士師搖了搖頭。他適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這女子適才掉下飲虹橋之前,發出了兩聲驚叫聲,若是有心自殺之人,哪裡還會有意喊叫以引起他人注意?僅此一點,他便能夠斷定,這女子要麼是不小心掉下橋的,要麼是被人推下河的,而前一種情況的可能性佔到八成以上。他本想講出來,但又深知這些老文士閒言碎語的厲害,一旦他說出自己的推斷,他們多半又要附會飲虹橋飲魂一說,喋喋不休,所以寧可自己皮裡陽秋。
果見安文士跌足道:“早知道這飲魂橋不吉利……”一語未畢,忽見那女子咳嗽了幾聲,吐出幾口水,緩緩睜開了眼睛,露出渾然不知所措的樣子來。
杜文士勸慰道:“即使有什麼想不開,也不必輕生啊。娘子還這麼年輕美麗……”一邊說著,一邊將女子扶起來坐下。女子道:“我沒要跳橋自殺……”
張文士訝然問道:“難道娘子適才是不小心從橋上掉下來的?”那女子回頭看了看飲虹橋,突然露出了極為恐慌的表情,問道:“那橋……飲魂……橋……我剛剛上去了麼?”安文士道:“是呀,娘子不記得了嗎?你剛才可是從飲虹橋上掉到河裡的。”女子驚惶地道:“不……不是……”安文士茫然不解地問道:“不是什麼?”女子:“是……適才是有人推我下橋……”
張文士高聲嚷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在金陵城中行兇。典獄君,你是公門中人,又當場撞見,可要好好查明這件事。”
這金陵酒肆雖勉強位於江寧縣轄區邊上,可是河對岸便屬於上元縣,這女子掉進了秦淮河中,按慣例是要歸上元縣管。張士師尚在躊躇中,只見店主周姬端著一碗三皮湯出來,急不可待地表功道:“典獄君,為了這碗三皮湯,我可是專門殺了個老圃西瓜……”乍然見到那女子,不禁一驚,問道:“你……你不是韓相公府中的李雲如娘子麼?”
周姬曾多次到聚寶山韓府送酒,那女子也認得他,當即點了點頭,招呼道:“周老公。”
周姬尚且不知道事情經過,問道:“娘子為何弄得全身上下溼成這樣?要不要到後院換一身我老伴兒的衣裳?不過可及不上娘子的綾羅衣裳。”
李雲如不及回答,張文士搶著道:“周老公,你還不知道,適才有人想謀害李家娘子。”添油加醋地說了有人推李雲如下橋一事。周姬驚駭地張大了嘴,半天合不攏來。
張文士問道:“娘子可曾看到那兇手的人面孔?”李雲如搖了搖頭。瞧她的神色,似乎不大願意再提到此事,然而眾人目光均落在她身上,各有探究好奇之意,遲疑得片刻,只得遲疑道:“我當時站在橋上,面朝酒肆這邊,哪裡看得見背後推我的人?”安文士道:“那娘子被推下橋之前,有沒有聽見什麼動靜?”李雲如細細想了想,最終還是道:“沒有。”
眾人頗為失望,便一齊將目光投向張士師,等他示下。張士師無可推託,只得出聲問道:“娘子為何要上飲虹橋?是打算過河麼?”李雲如的神情一下子緊張起來,急促道:“不,我沒有打算過河。這飲魂橋如此不祥,金陵城中人盡皆知,我怎麼會從這裡過河?我……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走上飲魂橋……”神色越來越驚惶,到最後露出了極為恐怖的表情,還往門外看了一眼,好像生怕會有什麼東西突然衝進來把她的魂魄吞掉。
第二章
旁人不明所以,各有驚異之狀。杜文士正待安慰幾句,卻見李雲如已然站了起來,匆匆道:“謝謝你們救了我。我得走了。”拔腳便往門外走去。杜文士忙叫道:“娘子,不如喝完三皮湯再走。”李雲如卻頭也不回。她行色匆匆,眾人不便阻攔,只能由她去了。
張文士奇道:“真是怪事,這李雲如被人推下了河,難道不該報官麼?別說上元縣衙就在對面,典獄君正在此處,她為何絲毫不提此節?”張士師深知一旦與這些老文士開口交談,就會囉嗦個不停,無休無止,便道:“這件事就交給在下罷。”也不待眾人反應,便緊隨著李雲如步出酒肆。
他心中猶自想著,若是那兇手依舊躲在附近觀察,知道適才謀害李雲如不死,多半會再次下手加害,因而追將出來後,並沒有立即到飲虹橋查勘現場,只遠遠跟著她。
此時正是下午最熱的時候,江南士民素有午睡的習俗,大多數金陵人還在家中休息,街道上行人極少。李雲如獨自走著,不她的神情,與其說是驚惶,倒不如稱為惱怒。
這在張士師看來,極度不合乎常理——一個弱質女流,剛剛被人加害未死,應該表現出強烈的不安和無助,而她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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