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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雖然都口口聲聲稱唯獨自己不想要錢,但其實大家需要金錢的慾望都沒有什麼兩樣。
話又說回來,也許有人會說,像英、美、德等國之所以國力強大、教育發達是因為它們有錢,然而,並不是只要有了錢,國家就能強大。這個問題必須要站在更高的地方來看,其實這對個人也是一樣。假如不能超越“我是新聞記者,我是學校老師,我是開蔬菜店的,我是賣酒的”這樣狹窄的念頭,就不能真正勝任自己的職業。所以,必須要讓目光更加長遠一些。也就是,我們在處世時必須時刻謹記一點:人往高處走,要給自己定一個高一些的目標。就我平時的觀察來看,很多人在完成自己分內工作的時候牢騷滿腹、推三阻四,而極少有人能樹立超越自己職業水平的理想,或者有這份從容。比如說,既然身為一個商人,就要做一個稱職成功的商人,不斷提高自己,坦蕩處世。
前些日子,我閱讀磯間良甫所著的《國恩教諭錄》時候,其中有一句話深得我意,所以寫在這裡以供諸位參考:“縱無賞亦不懈怠,為敬上之禮。此不光能仕人,心得仕我天道之冥理,盡最可能之實意,可為守信之至。”我想達到的目標我其實並不想讓自己的希望、職業從身上體現出來。現實生活中很多人都把自己的職業體現到外形上,讓人能夠看出來他是新聞記者、公務員,或者醫生、和尚等等。我的觀點聽上去似乎有對自己職業的不忠之嫌。說相聲的人經常講到:修房子的工匠平日的每一個動作都像在釘釘子,他們用整個身心去表現了自己的職業。這樣似乎是對自己的職業盡到了忠義之道,但其實這是不瞭解高水平狀況的、相對低水平的忠義。我認為,與其這樣,還不如避免讓人看出具體的職業,而只是以一個堂堂正正的人的形象得到社會的認可更好。作為一個人生活在社會上,就要不斷進步,不管從事何種職業——拿的是鋤頭,還是筆桿,是採訪新聞的記者,還是挑糞桶施肥的農民,也不論和社會聯絡的疏密程度,處世度日時只要有“我就是我”的真性情,就足夠了。人應該像不倒翁那樣,不管跌成怎樣都能站起來。無論受到多大的恥辱,都要不忘真我。一個人要是做到不怨天尤人,看清譭譽褒貶,不管從事什麼職業都堂堂正正,無愧於天地,而且能知曉自然之樂的話,就一定能成為一個滿足、愉快的人。要是一個人的想法能夠達到如此境界,日常生活中那些小小的牢騷自然也就煙消雲散了。這樣一來,在“道路”這個題目下,我所說的終究還是偏離了“世道”這個主題,轉而倡導人要堅持自己的信念,擁有自信,勇往直前。雖然這些看似有些自相矛盾,但正如我前面所說的,“道路”就是要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就像“心外無別物”一樣,相信“心外無別道”。切勿迷通道謂何,須知自身謀生計。
——至道無難禪師
透過默思最終應該達到的,是一個不用思考的境界。也就是說,默思不是用來解決疑難問題的,而是遠離俗世、暢遊天外的神遊。
一、靜思默想是靈魂與天地的交會(1)
必需的精神食糧我以前一直住在鄉下,來東京才不過短短的三年時間。正如所看到的一樣,現在的東京儼然就是日本的代表,而“東京”似乎就等同於“日本”,已經成為國民用來衡量自己生活的標準。若是現在東京的生活方式真的能夠代表全日本的話,就“修養”來說,我認為諸多地方是不理想的。比如,早上還在睡覺的時候,客人會突然來訪,這時候主人只有一邊吃早飯一邊接見客人,或是主人自顧吃早飯,讓客人在一旁等待。到了辦公室以後一樣,客人也會若無其事地來拜訪或閒談,即使到了深夜也是如此。星期天雖然為一週的休息日,從早到晚,來客也絡繹不絕,也不能好好地放鬆休息。所以說,日本人的生活很沒有規律,簡直讓人身心疲憊。
身體要是疲勞,需要補充一些恰當的食物增加營養。精神也和肉體一樣,需要攝取充足的“食物”,以防止精神上的飢餓。但是,東京快節奏的生活完全讓人失去了攝取精神食糧的從容。古人云:幽居而神遊天外。東京生活不可能達到這樣的境界。身居鄉間僻遠的深山,並非不能享受到遠離世俗的幽寂。但是,身居山中,果真能夠體會到靜靜地神遊天外的樂趣嗎?到那時候,會不會希望有機會就跑到東京,接近鬧市的喧囂,或者讓自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呢?以這樣的生活狀態,不要說身居鬧市,即便是住在山裡,要想靜靜地攝取精神營養也是痴人說夢。
正如第四章所講的,人若要堅持最初的決心,假如沒有默思,而是不加思索地盲目行事,終究是達不到目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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