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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學中的“困惑”也不是指學生琢磨不透難題時的感覺,而特指交往中的尷尬瞬間。“困惑”的人多會顧左右而言他,呼吸急促,語調緊張,有些人還會不由自主地臉紅口吃,打嗝發顫,讓尷尬愈發尷尬,而“困惑”中人的種種生理反應又和備覺恥辱之人相差無幾,可見“困惑”和恥辱有著天然的聯絡。
幾乎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經驗,原本好好地和別人聊著天,卻突然發現自己講了不該講的話,或突然作出了諸如打嗝放屁的失態之舉,霎時改變了氣氛,尷尬之情油然而生。此時,一些機敏之人往往會作出一些掩飾狼狽的舉動,譬如轉移話題,這些舉動往往能讓原本順順利利進行的談話繼續進行下去。對此,社會學家戈夫曼總結道,當人們在相互作用中發現自己的自我形象受到威脅時,便會沉著地抑制恥辱和困惑的所有表現,儘量不暴露出自己的狼狽,以便相互作用順暢進行。
當人們覺得有失顏面時,就會感覺到恥辱,心下不安,原先流暢進行的相互作用,就好比一首突然走調的歌曲。如果將相互作用抽象成一件“事”的話,恥辱和羞恥就是對中斷了這件“事”的人的一種懲罰,而人們對恥辱感的掩飾,卻剛好讓已經中斷的“事”繼續進行下去。日本人小心敬奉的義理,巧妙地和恥辱融合一起,它利用了恥辱的感覺,使之成為相互作用的禮儀規範。
井原西鶴是古代日本最擅長描寫市井人情的小說家,後人從他筆下的義理中歸納出4種邏輯,它們分別是:為自己地位比他人優越感到羞恥,即便要損害自己利益,也要降到和別人同一位置的平等邏輯;對方對自己有過大恩,行過大禮,自己也必須作出相應的回報的還禮邏輯;對方侮辱了自己,自己必須竭盡所能報仇雪恨的雪恥邏輯;無論如何要信守約定的節操邏輯。
按平等邏輯和雪恥邏輯思考的人,都分別體會了羞恥和恥辱的感覺,為自己地位的優越感到羞恥是因為考慮到他人的狀況,執意報復讓自己受辱的人是在維護自己的體面。平等邏輯下的義理和“體恤他人說”相契合,雪恥邏輯下的義理則印證了“義理意氣說”。同樣,還禮邏輯是“義理交際說”的表現,節操邏輯則對映著“善意交換說”,二者都把約定、信賴、禮尚往來當成了一種義務。
日本的義理,其內涵之深廣讓人驚歎,它要求人遵守契約,引導人們構築起相互信賴的社會,並督促人落實每一個諾言,它涵蓋了促使人與人相互作用確立並順利進行的各種規範。因此,誕生自遙遠古代的義理絕不能被簡單地看作日本封建時代的禮儀規範。
義理是相互作用的禮儀規範,各個歷史時期的禮儀各不相同,因此,人們不能隨便擷取一段歷史,將其中的義理硬生生地搬到其他時代。同理,只研究了某一歷史階段的義理,或是將各個階段的義理割裂開來研究,不管這研究進行得多完備,也無法對義理作出全面判斷,而只會為它感到困惑,感嘆它是“人類學家在世界文化中發現的所有奇異道德義務範疇中最罕見的一種”。
本尼迪克特發現,日本人在報恩之時,會對恩做審慎地衡量,好比一個精明的商人一般,仔細考察自己受了多少恩,所受之恩是大是小,然後制定出完備的還恩計劃,保證自己歸還之恩和所受之恩等重等質。她以這種現象為起始點,緊接著又將義理分成“對社會的義理”和“對名的義理”兩類,前者既還禮型義理,後者則是體面型義理。所謂“名”指的就是日本人格外看重的“名譽”,而還禮型義理中強調的禮尚往來,並不單指你送我豪宅、我還你汽車這般物與物的交換,還涉及到更為廣闊的精神層次的交換規範,比如對諾言的堅守。
相比還禮型義理,體面型義理對人自律性的要求更多一些,而還禮型義理又比體面型義理更看重社會共存性的影響。顯然,義理意氣說將義理當成了對體面的規範的把握,而“體恤他人說”、“善意回報說”和“義理交際說”觀點的持有者又僅僅看到了義理還禮規範的一面。學者們對體面型義理的爭執不亞於對義理多義性的論爭,有的學者甚至堅持認為,義理中根本不存在對體面的規範,其本來就只有還禮型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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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恥與義理(4)
“善意交換說”的代表人物姬岡勤雖然更傾向“善意交換說”,卻也承認義理和體面間存在微妙的聯絡。武士們無疑是最講義理的群體,而知恥、尚名譽也是他們最引人注目的特徵,讓他們最不能忍受的,不是被輕慢,而是被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