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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可以免稅還有錢可賺……但所有這些,還只是個開始。1952年開始的“五反”運動,才是資本家們作為一個階級走向消失的起始。
“五反”,即反行賄、反偷稅漏稅、反盜騙國家財產、反偷工減料、反盜竊經濟情報,針對資本家的,這個運動緊接著針對共產黨幹部隊伍的“三反”(反貪汙、反浪費、反官僚主義)而來。毛澤東是這樣解釋為什麼要搞“五反”:“資產階級過去雖然捱過一板子,但並不痛,在調整工商業中又囂張起來了……現在已到時候了,要抓住資產階級的‘小辮子’,把它的氣焰整下去,如果不把它整得灰溜溜、臭烘烘的,社會上的人都要倒向資產階級方面去。”
1952年的2月,上海的“五反”運動開始,顧準作為“五反”的負責人,頻頻出現在各種*場所,佈置運動。直到2月28日,他還在上海人民廣播電臺發表“五反”工作的講話。然而2月29日晚,坐在市府大禮堂裡,顧準瞠目結舌地聽到市委書記宣佈說,上海的“三反”運動從高階幹部中“捉出了八隻‘大老虎’”,顧準名列第二,他當場被撤銷一切領導職務。
這是顧準經歷的第一次重大政治打擊。此後,他在1957年和1965年被兩次劃為右派,*中更是經歷殘酷批鬥,妻離子散。這些打擊並沒有使他消沉,而是促使他從對黨內*的思考開始,大量研讀中外思想史,寫下《希臘城邦制度》、《從理想主義到經驗主義》等名篇,成為上世紀下半葉中國大陸思想界的先驅。
直到1985年,顧準的冤案被*時,經辦的人員發現,顧準因“三反”受處分,卻在當年上海市委的檔案裡找不到任何有關的正式書面檔案。
而1952年,缺少了顧準的上海,仍沿著自己的既有方向在向前運轉。在顧準去職之前,上海的資本家已經有200人被捕,48人自殺(死亡34人),儘管後來共產黨對於過火的行為做了糾偏,一些被捕的人被釋放,但資本家們發現,他們幾乎人人都有違法行為。他們要退補給政府的稅款高達10萬億元(當年全市私營資本總值包括不動產在內共50萬億元)。——他們深刻地認識到,眼前只有社會主義一條路好走了。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舊上海 新上海(7)
姐姐妹妹站起來
年逾古稀的老幹部曹漫之和退休女工人俞欣芝,一個19歲加入*鬧革命,一個14歲跑到上海賣淫,兩人的人生記憶,卻在1950年代初期出現一段交軌。不過,一個是代表新政權的改造力量,另一個則是被改造的數千*之一。
文/國家歷史記者 杜興
“1952年國慶節前洗的手,是最後一批*……大躍進那一年結的婚……”1983年的某天,一個64歲的退休女工人俞欣芝(化名),向作家張辛欣及其夥伴述說自己一輩子的遭遇。
“由於我們剛進上海的時候,沒有準備好,如果馬上取消(賣淫),誰給她們飯吃?”三年之後,1986年11月,年逾古稀的老幹部曹漫之追憶了自己參與上海接管和改造的經歷。他的對面坐著美國學者賀蕭。
一個19歲加入*鬧革命,一個14歲跑到上海賣淫,曹漫之和俞欣芝的人生記憶,卻在1950年代初期出現一段交軌。不過,一個是代表新政權的改造力量,另一個則是被改造的數千*之一。
收捐
1949年5月初,離上海兩百多公里的丹陽縣,曹漫之頻繁參加上海接管改造會議,議題之一是禁娼。她剛剛被任命為上海軍事管制委員會副主任、市人民政府副秘書長兼民政局長。
而在上海知名“風化區”會樂裡,俞欣芝依舊接客。此時的上海,像她一樣靠賣淫為生的婦女有3萬人左右,還不包括從事隱形*的吧女、女招待、“按摩師”、“女嚮導”等。
對共產黨領導的新政權來說,清除娼妓是讓中國變成強大、健康的現代國家的必須動作之一。但進城後怎麼著手?有幹部認為一天也不能忍,應該立即禁絕。曹漫之找了一些熟悉妓院及其背景的黨內外幹部,大多數卻主張要權衡現實,不能馬上取締。
自1938年起就多次參加解放區禁娼運動的曹漫之遇見了新難題。十里洋場中,“青洪幫”和“他們羽翼下的各種社會*組織”,以及包括娼妓、職業乞丐、扒手在內的“集團性的社會黑勢力”盤根錯節,每個問題的解決都有賴於社會環境的根本改變。更重要的是,如果禁止*從事*,就得給她們提供飯碗。30多年後,曹在《上海娼妓改造史話》前言裡還感慨道,“最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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