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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嗖——”地一聲從他們之間穿過,呼嘯著從飛船圓形的艙壁鑽廠出去。
“衛兵!”文妲叫開了,“刺客。衛——”
船塢的“叮噹”聲切斷了她的話語。那條路被堵上了。文妲耍了他?!不,這不是一個騙局。有人朝他們開了一槍。
霍恩急速轉身,振作精神防備著第二槍。第二槍還沒響,霍恩的槍先開了火。飛船邊的暗處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是一聲呻吟和一陣衣服布料的摩擦聲。
腳步跑動的聲音夾雜著叫嚷聲傳了過來。探照燈經過片刻的猶疑之後開始向這邊集中。
霍恩跳著跑下樓梯,三躥兩跳就到了地面上。他毫不猶豫地就奔向了場地的中央,奔向了閃閃發光的紀念碑。
身後的腳步聲向他逼近,聽聲音有很多人。
“那兒!”霍恩喊道,“他在那兒!”
他把手槍舉在身前拼命地跑著。身後,奔跑著的腳步聲雜沓掩來,但是沒有人開槍。
他們奔跑著,構成一組躍動變幻著的、多彩的迷離光影,宛如有人用蘸著顏料的手指在點畫著……
“他往那兒跑了!”有人高聲叫道。
後方的遠處傳來了船塢門開啟的“咔咻”聲,接著隱約聽見了一個女人的叫喊聲。
“你很機敏,文妲,”霍恩思忖道,“但是還不夠。”
獵人必須知道他要追蹤的是什麼,可衛兵們不知道。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長相,連文妲也不知道,她知道他穿得像一個衛兵,但她是惟一知道這點的人。只要這場追逐還在繼續,只要他們不把衛兵集合到一起進行搜查和盤問,他們就無法找到他,而在他們這樣做之前,他必須退回到山裡去。這次他得到遠處那些山裡去了。
有人在前胸把他朝前拽了一把。荒漠中的漫長旅程、飢渴和睡眠不足已經使他有點虛弱了。但身邊拽他的這個衛兵眼睛是看著前方的,他要找的是一個刺客。
刺客,刺客。這兩個字不斷地敲擊著他的腦海。什麼是刺客呢,他該長什麼樣呢、怎樣才能把他和其他人區分開呢?
勝利紀念碑越來越近了。霍恩的步履踉蹌起來,衛兵們像潮水一般從他的兩邊湧過。他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他現在有時間來回頭想想那顆離他那麼近飛過去的子彈了。很近,但又太遠了。在他身前足有一英尺。這麼不準對於一個衛兵來說是不可思議的,子彈飛過的是文妲一剎那之前待著的那塊地方,如果不是霍恩用力把她推過那道閘門的話,她還在那裡。文妲?難道那顆子彈是衝著她去的?
難道還有別的刺客嗎?
片刻間霍恩來到了高大的立方體旁邊,星團投降的巨幅畫面上放著光,平臺已經不在了。他奇怪自己為什麼沒有跟著衛兵們跑到遠處的山裡去,而是來到了這裡:他隨即就明白了。他跑不掉的。他已經不可能再一次從一場追逐中逃生了。他無力繼續逃亡了。他的本能再次走到了他決斷的前面。
這裡就是他的逃生之處,惟一可能的逃生之處,危險,還可能是致命的,但只要能活下來,就能脫身。除此之外別無機會了。
他竭力回憶他在“卡農四號”星球上觀察過的終端,那個管道終端矗立在星團首都的城外,像一座毫無價值的紀念碑。在星團的另一個地方還有一座終端,這兩個終端和埃戎的其他終端在每個細小之處都一模一佯。它們從來都沒有顯露過一絲生機,多年以來一直像是滿布塵埃的陵墓。
霍恩用手沿著光滑的黑色牆面觸控著。在靠近一個角落的地方有一條縫。他順著這條縫往上摸到夠不著為止,縫還在向上延伸。往下,這條縫在離地面幾厘米處拐了一個角,與地面平行著走了一米之後又往上走了。一個長方形。這就是門。
霍恩將身子朝門靠去,門搖開了。霍恩悄無聲息地走進一問燈光黯淡的房間,然後讓3米高的大門在身後關上。長長的房間中空無一人。
霍恩轉身回到門邊。牆上一個微微凹陷處嵌著一個圓形按鈕,霍恩把手放到圓形按鈕上,一隻手按著圓形按鈕,另一隻手一拉門把手。門紋絲不動了。
霍恩回到房間中間,感到了片刻的安全。技師們到哪兒去了?難道去協助搜捕了?或是還沒有搬進來、或許這個管道還沒有做好啟用的準備。一絲恐懼掠過霍恩的心頭。
恐懼隨著霍恩對房間的打量漸漸消散了。他記起來了。這裡是飯廳。裝飯菜的塑膠盤子堆在房間的另一頭,還沒洗過。
霍恩走過一道拱門,進了一個有著一排床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