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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我們是可以結婚的。我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個不同尋常的阿富汗男人,能夠平等地待我,真心支援我去參加工作。他的確不富裕,未來也充滿變數,但在我內心裡依然覺得他是最合適的人選,因為他是我的選擇。
按照我家的傳統,需要一個女人做出最終決定。當姐姐馬里亞姆要我做決定時,我沒做聲,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接著她敲了敲男人們商談室的門,走進去要求跟我哥哥說話。她把哥哥叫出房間,嚴肅而又勇敢地對他說:“不要再為難這個年輕人了。錢他們也按照我們的要求準備好了,是該做出決定了。要麼答應,要麼拒絕”。哥哥撅著嘴,然後轉了轉眼珠子,發出一聲嘆息,最後同意了,儘管顯得那麼勉強。
姐姐於是準備了一碗糖果,裡面放了些花和一條手絹,手絹上面還有一朵紅花。我至今還保留著這條手絹。碗裡的東西代表著我家人接受了男方的提親,碗被端到房間裡去的時候,哈米德正坐著。當他看見碗,知道自己的夢想實現的時候,他那喜悅之情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我真希望能夠看到他當時的表情。分享糖果是阿富汗傳統的敲定訂婚的方式,新郎的家人接著就會把婚禮費用放到碗裡。哈米德拿了一顆糖,小心翼翼地剝掉吃了,之後又在碗里加了5000美元——他把糖果錢都準備好了。
第二天他們又來吃午飯,我早早起床在廚房裡忙開了。我一邊淘米,一邊削黃瓜,內心的喜悅爬上了臉,那頓飯菜傾注了我全部的愛。在某些特定的時候,女人們能體會到,給心愛的人準備吃的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情。這一定是我們的生物屬性使然,是有著千百年的歷史傳統的。我想起了母親為父親燒飯的情景,她總是做得很完美,我現在做的正是如此。切菜時,我確保把它們切成可愛的一小條一小條,好讓他吃得開心。
這個時候我還是不被允許見未婚夫的。那一天,唯一的一眼是在他和家人離開的時候,我躲在窗簾後面,偷偷看他走向大門。我猜當時他是知道我要看他的,因為他突然停了下來,做撓頭狀。他一定也在打算偷看我一眼,但顯然覺得那樣太冒險了,怕被我哥哥發現。
哈米德朝車子走去,我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自第一次向我求婚到現在,已經快4年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對我的追求。這一年我21歲,終於要成為新娘了。
親愛的舒拉和莎哈扎德:不知有多少次,我和家人幸虧由於好心人的幫助而渡過了難關。他們冒著自己的生命危險,給我們提供保護,幫我們藏起來。當然,得到這樣幫助的不止是我們。在全國各地,不知有多少男男女女開門接納需要幫助的人們。鄰居對小女孩們偷偷去地下室裡的秘密學校上學故意視而不見,這些學校由勇敢能幹的阿富汗婦女創辦。儘管她們知道這樣做是惹火燒身,但她們不忍心讓塔利班破壞下一代的教育。
那段時期,阿富汗有許多因戰爭守寡的女人。這成千上萬的女人失去了丈夫和父親,成了家裡的頂樑柱,保證讓孩子吃飽穿暖成了她們的職責。但是,塔利班剝奪了婦女工作的權力,於是,這些已經失去很多的婦女被迫去乞討,靠著陌生人的慈悲施捨度日。一些人存活了下來,因為人們看到她們在街上乞討時,不忍心從她們身邊視而不見地走過。儘管他們自己也沒有多少東西,他們還是儘自己的能力給一點兒。這才是真正的穆斯林。施捨窮人是伊斯蘭教的主要教義之一,《古蘭經》也教導我們不僅在大型慶祝活動時(如古爾邦節開始時)要施捨,在其他日子裡也應該一樣。
我們家門前經常有人排起隊,我知道這讓你們倆很沮喪。這些人不是找我說話就是找我幫忙的。每天從拂曉時分開始,這些人就開始在門外排隊等候了。有時候,我們還沒吃早飯就已經排了一打人。我知道,你們覺得煩是因為他們從來不提前預約,佔用我的時間又長,而你們倆也需要媽媽的時間和關注。尤其是在早上,我要幫你們整理書包,享受與你們在一起的難得時光,然後才去處理議會事務。但是,孩子們,雖然門外的那些人令你們很沮喪,可我還是希望你們能理解我,我是萬萬不能打發他們走的。
我希望你們記住:不要打發上門求助的人們,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需要他們的幫助。
摯愛你們的媽媽全線飄“白”1997年自從成功奪取喀布林之後,塔利班繼續在阿富汗北部攻城略地。游擊隊依然奮力抵抗,但是他們掌控的地盤越來越少,都已經漸漸輸給了塔利班。在游擊隊政府控制的區域裡,突然會有一個村子在某一天飄揚著白色的塔利班旗幟。
無論在哪裡,只要有他們的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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