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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們與當地人民有種族聯絡,就會出現他們的旗幟。過去的政府根據地,諸如馬紮、巴格蘭、昆都士,相繼插上了白旗。塔利班在北部地區擴張勢力的同時,還摧殘當地的文化。他們禁止婦女穿白色褲子和白色短襪。在他們看來,穿與旗幟顏色相同的服裝是對他們的不敬。但是,在許多北部省份,蒙面長袍最常見的顏色就是白色,只有在喀布林和南方才是藍色的。在北部的大多數婦女也只有白色蒙面長袍,但是塔利班分子依舊為此而毒打她們。先是因為不穿蒙面長袍而打她們,現在是因為穿的顏色不對而打她們,這幫人真是瘋了。
這時的塔利班正迅速向北部擴張,他們完全控制了巴格蘭和昆都士,只剩下塔哈爾和巴達赫尚省還沒有他們的根據地。一旦奪取某個省份,他們立馬關閉學校,逮捕人們,這是非常野蠻的行徑。他們會不經審判、不講任何公平正義折磨人們,規則他們想怎麼來就怎麼來。阿富汗北方本來比南方思想開放,現在是萬馬齊喑,集體震驚。
後來,一些北方盟軍指揮官(就是原來的游擊隊員)為了自保,開始與塔利班做交易。但這兩派的意見根本無法統一,因為塔利班的思想比游擊隊更加趨於激進主義。再則,塔利班的幕後力量均在海外,因此並不需要聯合阿富汗國內的勢力,這些人被塔利班利用完之後要麼被出賣,要麼遭到暗殺。在塔利班看來,只有兩種人,要麼你是他們的一分子,要麼你不是。
我們原本緊密團結在一起的家庭到了這時已經散居在全國各地。我的大多數姐姐仍然住在巴達赫尚省,嫁給了當地的村民。我非常想念她們。自從穆基姆死後,米爾沙卡伊變了許多。他認為已經受夠了阿富汗的生活,所以決定先到巴基斯坦,再帶上妻子兒女,然後遠赴歐洲旅行。
還沒等他施行這個計劃,馬蘇德和拉巴尼就派人來送信,命令他去塔哈爾省建立一支軍隊抵抗塔利班。我們就這樣跟著他去了塔哈爾,開始了另一段寄人籬下的生活。幾個星期之後,馬蘇德親自從塔哈爾前往潘傑希爾峽谷組建部隊,我哥哥趁機向他請求,要求將家人經由喀布林安全送達巴基斯坦,馬蘇德同意了。
米爾沙卡伊脫下制服,穿上平民服裝,女人們則匆匆忙忙地往行李包內塞東西。然後我們叫了一輛計程車往喀布林出發,來到了老地方——普勒胡姆裡。因為天色已晚,我們決定留在那裡和米爾沙卡伊的幾個朋友過夜。第二天早上,這些人決定和我們一起回喀布林。
除了我之外,家裡的其他女人都穿上了蒙面長袍。我有一件黑色的阿拉伯式遮蔽面紗,和蒙面長袍一樣,也能遮住臉。女人們起得很早,煮了雞蛋和土豆,準備帶在路上吃。路途並不遙遠,但是,因為有戰鬥,我們不知道多久才能抵達目的地。
將近黎明時分我們動身起程。太陽出來的時候,我們聽到了戰鬥聲,我們直接進入了前線。大路因為猛烈的炮火已經變得不安全,我們堅持走小道。天亮之後,我們看到前方有一座橋,連線兩座村莊,橋下是一條湍急的河流,發出的響聲就像有炮火在逼近。就在我們到達橋邊的時候,一顆迫擊炮彈落到橋上,將橋炸得粉碎,金屬碎片和木片四處亂飛。
我們沒得選擇,只好下車步行。我嫂子最近剛剛懷上了孩子,身上還揹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她根本沒想到我們還要走路,而且,她還非常不明智地穿了高跟鞋。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我們都要走路。這條小徑並不筆直,而是蜿蜒迂迴的。我們還得爬過一座嶙峋的山,穿過玫瑰花園和桑樹林,然後沿著小徑下來,因為兩邊都有炮火襲來,我們險些成了被襲擊的目標。好幾次,許多火箭彈就從我們頭上嗖嗖而過。每每這時,我們只好停下來,躲到灌木叢裡。偶爾我們還可以叫一輛計程車,載我們一程。這些車子不是正規計程車,都是普通人開車載人要錢的。他們冒著生命危險拉人,因為實在需要錢。
有一輛車帶我們進入塔利班和馬蘇德交火的前線。那是舒馬裡平原上的一條道路,橫穿加布薩拉區。過了之後,就來到了喀布林的外圍。正常情況下,這條路上車輛很多,但現在幾乎沒有計程車敢開到這裡來。我們只好加入步行大軍,這不就是塔利班佔據喀布林當日逃難的人們嗎?這真是個天大的諷刺。現在,曾經寂靜的城鎮成了戰場,喀布林倒成了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飢餓的野狗在平原上奔走,不時朝人們咆哮。我在草上走的時候,差點兒踩到了一條蛇,我被嚇了一大跳,因為蛇之於我就跟火箭彈一樣恐怖。
就在這時,我嫂子哭了起來,她穿的是高跟鞋,懷裡的男孩伊爾沙德快抱不動了。我穿的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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