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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不礙長多病,公子無端也善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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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鏡裡相看深情綺麗 閨中調笑微露嬌嗔
卻說寶珠和嫋煙回來,到婉香對面自己的院子裡來。嫋煙服侍寶珠睡下,便歸自去。寶珠因婉香那句話,思量了一會,便睡不著,因叫嫋煙沖茶,嫋煙捧茶進來。寶珠一面喝著,一面想道:“這事不如問他,總該明白究竟說的是哪家子的小姐。”想著便問嫋煙道:“你可聽見說,昨兒金有聲來做什麼?是給誰提親的?”
嫋煙笑道:“說也可笑,他也不估量自己,便給爺來提親了。”寶珠道:“是哪家的小姐?”嫋煙道:“便是今兒新來的石師爺家的小姐,據他說,這位小姐是有一無二的了。三老爺聽了高興,便來和咱們太太商量。你想,太太是早已存著個主見的。”寶珠連問道:“什麼主見,我卻不明白呢?”嫋煙抿嘴笑,不說。寶珠連連逼問,又再三軟語央告。嫋煙笑道:“太太說,爺年紀還輕著呢,早娶了,怕分了你用功的心,要等你中個舉兒,點了元兒,才給你娶個好的媳婦呢。爺快還不要天天上學去麼。”寶珠啐了一口,道:“正經問你,你總拿我開脾胃兒。”嫋煙笑道:“誰不講正經呢。”
寶珠扯他向床沿坐下道:“我正經問你,太太怎樣對三老爺講呢?”嫋煙坐下道:“太太先只推辭。三老爺說:“這樣的小姐還不定下,將來不要懊悔,我是探聽得仔仔細細的了,只要小姐好,那家底差些怕什麼?’太太卻說得好,說:‘既這麼看,我倒替瓊兒做個媒,就把這頭親事說給瓊兒不好嗎?”寶珠拍手笑道:“那三老爺怎樣呢?”嫋煙道:“三老爺也便不再講了,今兒沒提起,都管把這話擱起了。”
寶珠聽畢,便很高興。嫋煙站起來道:“沒什麼講了麼,時分遲了,爺請安置罷。”寶珠還要問,嫋煙卻早出去了。寶珠此時已將心事放下,向裡床一睡便睡熟了。 次日一醒,便爬起來了,嫋煙聽見,便也起來道:“爺這麼早起來,可是聽了昨兒的話,要上學去嗎?”寶珠笑道:“不是,我睡不穩,不如早點起來。你們仍睡你們的好了。”嫋煙笑道:“爺起來了,誰還有睡著的福分呢。”說著便喚道:“春柳打臉水來,爺起來了。”外面答應著。寶珠便向視窗坐下,笑向嫋煙道:“今兒二小姐可好些麼?”嫋煙笑道:“昨兒我同爺一起回來的,今兒也同是睡著才起來,哪裡知道呢?”寶珠自覺問的可笑,便嗤的笑了。春柳已送進洗臉水來,寶珠隨便擦了擦臉,又漱了口,站起來要走。嫋煙道:“爺沒有梳辮呢?”寶珠道:“回來再梳罷,我瞧瞧二姊姊去。”嫋煙又道:“二小姐還不曾起來呢?爺吃點點心再去罷。”
寶珠道:“我到二姊姊那邊去吃,總是一樣。”說著已走出院子去。嫋煙跟著出來,喚住道:“爺早些轉來上學呢。”寶珠一面答應著,一面走過抄手遊廊,向對面小桃花館來。見腰門尚關著,輕輕的叩了幾下,裡面仇老媽子出來開門,見是寶珠便笑道:“爺這麼早呀。”寶珠不理,進了八角門,便向遊廊上走去。見一帶的簾子尚未放下,院子是朝西的,那東面的花牆上,早被日光照上滿窗的桃花影子,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人聲。剛轉過欄杆,走到卷蓬底下,忽有人叫他道:“寶珠你來了麼?”抬頭看時,卻是那雙白鸚鵡叫著玩的。寶珠笑了笑道:“你怎麼也叫我的小名兒了。”
剛走著,聽中間的風窗門“呀”的一聲開了,見愛兒走將出來,還沒梳頭。寶珠笑嗔道:“懶丫頭,到這時候兒才起來麼?”愛兒笑道:“你姊姊還睡著呢。”
寶珠走近,拍拍他的肩道:“可兒,好利嘴,難怪你小姐疼你呢。姊姊們呢?”愛兒指道:“在院子後面梳洗呢。” 寶珠見婉香前面的房門尚關著,便走中間進去。到後軒,見左首春妍的房門已開著,便想進去,剛揭起門簾,見春妍只穿一件粉紅色小緊身兒,坐在床沿上,手裡拿著白綾條兒,正在那裡裹腳,見寶珠進來,忙放下一邊帳子遮了道:“請爺那邊坐,笑春早起來了。”
寶珠笑了笑,便不進去,轉身到對面笑春房裡來。揭起軟簾進去,見笑春也只穿一件荷花色品月鑲袖的緊身襖兒,罩著一件元色四鑲的長背心,在視窗梳妝檯上梳頭。海棠站在旁邊看他。寶珠進來,海棠先看見道:“爺進來了。”笑春回頭看見,便放下梳子,一手握著頭髮,站起來道:“爺擦過臉嗎?”寶珠點點頭,說:“擦過了,你只顧梳頭罷。”說著便在妝臺橫頭坐下。笑春也便坐下,對著鏡子梳著頭,笑說道:“爺這早起,就上學去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