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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福就用袖子那麼在眼睛上一抹,還在抽。說實話,這模樣也像個孩子,咳,
“壞人,——許冒冒,那些壞人不敢動你,他們就來害我——”說著說著,藏福開始往外滲眼淚。
咳,這也是說實話啊,越自卑的人越倔,藏福是個很內向的孩子,這樣的無拘束髮洩情緒,真還只有在她許冒冒跟前,絕版!這個世上誰也甭想再看到她藏福的一滴淚了!
冒冒停了下,突然極其嚴肅。
藏福是怕自己,也許,還有點恨,可是,藏福從來不會對自己撒謊,而且,她從來不向自己隱瞞任何事情。——換句話說,藏福對自己足夠忠誠!
細想,這些年來,自己被毒癮纏繞,身體狀況奇差,情緒又不穩,所以許久沒有去找藏福。雖然,藏福是絕對不可能主動來找她的,但是,每次去老人院看髒爺爺,髒爺爺總給自己一大些東西,說是藏福做的捎給自己的。可是,近幾年去,髒爺爺都不提藏福了,好像刻意在躲自己——
冒冒仔細看著她,她剛才說“你把我害慘了”,冒冒還以為她在說以前總“逼”著她看自己整那些人,可是她又說“那些壞人不敢動你,他們就來害我,”——
冒冒突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咬著牙!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不準哭!哪個動你了?是不是許涙!”
冒冒的眼睛裡都在冒火,那流於外的狠毒,——也許,這才是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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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許涙”,藏福明顯指尖動了下,非常不安。
冒冒低下頭,雙手十指交握放在身前,好好好好想了想,說話了,聲音很低,
“小福,先跟你說說我這幾年吧。我吸了幾年毒,樁兒和隋陽逼著我戒了,又沒戒徹底,我嫁給了一個叫吳好的人,他很好,也是個警察,後來執勤任務,犧牲了———”藏福已經抬頭看向她,冒冒的手指扭在一起,有點用力,“現在,是吳好的爸爸吳小周在照顧我,他也很好,我徹底戒了毒癮,還有了小周的孩子,———”她抬起頭望著藏福,眼睛裡是坦誠,“我一直過的不順當,也許是罪有應得,”她的手扭地更用力了,指尖都是白的,“可現在,好容易過好了,我是想過好日子,———小福,你放心,你跟我說實話,我只想知道到底怎麼了,———”
藏福突然抓住她扭在一起的手!
“冒冒,冷靜。冒冒————”
藏福的手很乾瘦,好像長期營養不良。可是,此刻,
她握住冒冒的手十分有力。
她收回了手,又那樣手背大咧咧抹了抹自己的眼,
“想過好日子就好好過,別再報復來報復去了,說句實話,最後,誰也沒落著好兒。”
冒冒點頭。依然還低著頭。
藏福望著她,好半天,“也怪我,那段兒放鬆了警惕,許涙以前不是那樣的人,可是你把他,————弄太慘了,”
藏福一直望著她,有點出神兒,有點滄桑,“他癱在床上動不了,蘇蔣闐幫他出了這口氣,———他們找人輪了我。”
冒冒猛然抬起頭!!
藏福依然望著她,
“彭慶,張序引,鍾小襲,蒙昱,曲中勳。”
藏福一個一個地說他們的名字,聲音不大,卻一個字一個字,說的清清楚楚,
“三個少將,兩個大校,兩個已婚,三個未婚,現在也全部有女友。這五個人也是倒黴,在包間閒聊,被蘇蔣闐下了藥,然後,把昏迷的我丟了進去———你剛才看見的,鬼知道是誰的老婆?或者誰的女友?或者,誰的女友誰的老婆的親戚?呵,處女膜丟了倒成了小事,我說你害我,就是害得我這些年不知道捱了多少女人的耳光———”很自嘲很自嘲,冒冒聽在耳朵裡,真苦,真苦————
“我害了你,我真的害了你———”冒冒的手指尖兒深深地掐進自己的手背裡,一股深深的自厭自惡翻騰著往上,還有一種絕望——好像,才看著光明,又被一榔頭悶棍打熄滅了火,自己摸不得光明瞭,摸不著了———
就在冒冒快要淪入“自暴自棄”,本性裡的“惡”又要被逼將而出時,——藏福再次握住了她的手!
“冒冒,你跟我說實話,你想不想過好日子?”
冒冒此刻的眼睛都是渾濁的,有點茫然,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相不相信我已經把這件事情放下了,我也想過好日子?”
冒冒望著她,
小福一直很膽小,她是花了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