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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近感———
她伸出手去摸了摸他樸素的軍裝,好半天,憋了句,
“有時候多看看別人做,說不定自己會來感覺。”
靠!她這是教“太監”?
誰知,葉行遠還真點點頭,“是經常看。”———兩個壞東西眼神一碰,———蹭出來的全是壞水!!
原來,葉行遠以前的那些傳言絕對都是真的!
他是個孽障變態荒唐狠毒貨又怎樣,但是,他對眼前這個女孩兒執著!
120
許冒冒仔細地看著她的吳嘎。
才出生一天的孩子手自然撐不開,可是,冒冒發現她的小爪子彎曲著,——形成的就是一個“抓”的狀態。這樣,讓窩在她懷裡的小東西,看上去,——象個小狼崽。
冒冒笑了。這個想法,叫她相當愉悅。
一隻小狼在母腹中被慢慢孕育,最後出生在一個默默無聞的地方。小狼慢慢長大,但它的腰身卻一直很瘦小,四條細細的腿幾乎難以支撐身軀,但如果佇立在岩石上或懸崖邊,任憑風雪怎樣吹打,也不論站立多長時間,它都會紋絲不動,如同從大地深處長出的一顆樹。
當它選定了攻擊的目標,瘦小的身軀在頃刻間會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如同光影似的一閃即可到達。它在雪野中賓士時,如離弦之箭,轉眼間便穿越出很遠,樹葉和野草被它的身軀撞擊得紛紛墜落。
事實證明,吳嘎後來確實是個像狼一樣的孩子。跟她的母親完全不同。堅毅、孤傲、沉穩、冷靜。又不完全像她的生父,比吳小周更有熱度。性子江湖忠義,像父親吳好。
中午一點,隋陽和景樁兒果然準時來了。
許趣在“考勤本兒”上瀟灑一勾,看都不看那倆人,走了。葉行遠已經先行一步。
景樁過來一手拿起那本兒瞧了瞧,輕笑了聲兒。手一鬆,小本兒輕浮耷拉在桌沿兒。
兩個人走,兩個人來,冒冒一直誰也沒看,就著迷地盯著她懷裡的吳嘎,想象著她長出狼一樣鋒利的爪———
隋陽站在床邊也看著這孩子,沒出聲兒。
冒冒抬頭看他,
“隋陽,抱抱。”說完,她抱著孩子向床裡縮了縮,騰出個地兒。
隋陽也沒二話,外套一脫,鞋一蹬,坐到床上來,舒適地倚靠在床背上,張開雙手從後面抱住她。抱住的同時,冒冒鬆了口氣,好像回到久遠前的港灣———她又把孩子稍舉起來給景樁,“樁兒,抱抱。”
樁兒站在床邊遲遲沒有伸手,就是望著孩子發愣。
“樁兒,”冒冒把孩子舉更高,
樁兒慢慢伸出了手,接過孩子,那樣小心,那樣痙情,
冒冒完全靠在隋陽懷裡,又朝樁兒伸出了自己的雙手,那慼慼的眼睛———
樁兒抱著孩子慢慢轉身坐了下來,向後倒,靠進了她的懷裡,冒冒把他緊緊摟住———
這是一個怎樣的畫面?
三個人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從前,
多少個夜晚,
多少個清冷的夜晚,
在三元里那個地板吱吱呀呀的老房子裡,三個人就是這樣依偎著胡鬧,依偎著說話,就算吵架,什麼傷人的話都說出口了,依然,這樣依偎著。隋陽抱著冒冒,咬她的脖子,雙手伸進衣服裡放在她的肚子上,取暖;冒冒抱著樁兒,手環過脖子壓在他的鎖骨上,緊緊地;樁兒仰著頭說,我們以後要有孩子了,我就抱著,她會爬了,就叫她從我頭上爬過去先鑽你懷裡,再鑽隋陽懷裡———
一切,一切,好像就在昨天,就在眼前——
冒冒輕嘆了口氣,“好像做夢——”
一句話硬是逼得前後兩個男兒眼通紅,
隋陽仍然把手伸進了她衣內,貼著她的肚子,小口地咬她的脖子,——冒冒感覺到熱熱的溼潤流進脖子裡,——
樁兒抱著孩子蜷縮起身體,
“文正,世上沒有後悔藥吃了。”樁兒話音裡象在哭,
冒冒抱著他搖了搖他,“我在戒毒所裡,你們去哪兒了呀!”冒冒也在哭,完全無助,完全一個無助的孩子,好像這一句問壓在心底了這麼多年,終於問出來了,終於問出來了,———
冒冒又仰起頭去看隋陽,“隋陽,隋陽,我想你,我想你,你說我在裡面乖乖聽話,呆三天,就來接我,———他們打我,我喊你,我喊你,我做夢都在喊你,————隋陽,我想你,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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