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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童剛還等著回話,你帶來的那兩條忠實老狗也正待擺平。怎麼樣?你尚有高見麼?”冷汗如雨般自毛孔中滲出,君惟明全身幾乎溼透了。他呻吟一聲,切齒道:“只怕……你們不會這麼容易就把我帶來的人……收拾掉……”一拂青髯,馬白水譏嘲的道:“小玄洞的飛角五豪聯手之力,嘿嘿。就算你的夏一郎再是霸道,也末見能全身而退!何況,你的兩個人也和你同樣地飲下了藥酒。所差的,只是份量的輕重與發作的早遲而已!”
額間的血脈憤起有如蚯蚓,汗水沿著眉毛往下直淌,君惟明嗆咳著,痛苦地道:“你是說……馬白水,毒藥摻在我們所飲的酒中?而夏一郎前往窺探小玄洞的事,你們又早已通知他們防範了?”馬白水重重的道:“何止是通知他們?‘飛角五豪’原本就是和我們站在一條陣線上的夥計。否則,我們為何叫楊陵故意建議你派人前往窺探!這便是佈下陷井請你的人往裡跳;君惟明,懂不懂‘各個擊破’‘逐步殲滅’的兵家戰略?”他頓了頓,接道:“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了……那夏一郎就再是兇狠,哼,在‘飛角五豪’合力相搏之下,再加上他喝了藥酒,即便他成了孫悟空也跳不出如來佛祖的掌心!”頓了頓、他又道:“你的一批手下中有些是死心塌地效忠你的,這些人若留著,早晚也是禍害,因此,我們會使用不同的巧妙方法一一剪除他們,全是一個死字,這些人的命運分別只是遲早之間罷了!”
此刻,大廳的側門又有一個扁頭黃毛的奇醜大漢走了進來,他雙手平捧著一卷黑色軟奇+shu網收集整理牛皮套,這卷軟牛皮套極沉重,那樣子兩手承著,還有些微吃力的模樣。
紅衣女子看了那醜漢一眼,淡淡地道:
“拿到了?章浦?”叫章浦的漢躬著身,貌極恭謙的道:“拿到了。小姐。”
束攏目光朝章浦的雙手看去,君惟明不由心頭泛起一陣酸楚,——那姓章的醜漢手上所捧著的黑牛皮套中,正卷藏著君惟明視同生命一樣的兵刃“天禪杖”!
凌厲地注視著君惟明的反應,紅衣女子咯咯笑道:“心痛了?這好像折下了你一條臂膀,是麼?我瞭解你這時的感覺,那必是難堪中又加著羞辱,悲憤裡再滲入慘痛的,嗯?但我也只有勸你想開一點,你只要想想不用多久你的生命即將消失,這種身外之物就犯不著再去記掛它了……”一眨眼,紅衣女子再道:“你應該感到驕傲與榮幸,在你身中劇毒之下,這許多人仍然像防著一條猛虎似的防著你,我們不諱言我們對你的畏懼及敬服,因此我們要繳收掉任何可以幫助你對付我們的東西。縱使你已無法再使用它們,我們還是需要小心後事。現在,你的天禪杖已然搜到,下一步,就該取出你隱藏在雙袖中的斷腸金叉及圖掩於腰上的銀絞練了……”在紅衣女子清脆的述說中,那名生有癩斑的黑瘦漢子已閃上前,雙手急抄,又快又俐落,自君惟明左右袍袖抽出兩柄長約三寸,作“山”字形的帶柄金叉,那兩柄金叉尖銳無比,光芒燦亮眩目,它們分別用一根絲帶打著活結藏在君惟明雙肘之側,只要用力一抖即可自袍袖中射出傷敵,而君惟明使用這兩柄金叉的手法又狠絕,死在他這對金叉下的人物,已經多得無可計算了!
金叉的名字日“斷腸”,正和君惟明繡在袍袖上的“斷腸花”花名雷同。人們的目光投注在這兩柄金叉上面時,自然而然也就全相信它們的確是可以斷人肝腸的了……接著——癩斑漢子又掀開君惟明的袍襟,“克啦”一聲抽出一條細如小指,銀光閃閃的短練來,這根銀色短鏈,莫小看了它,君惟明可以用它在五步之內絞人頭骨,百發百中,萬無一失。他這根銀絞鏈,在知道的人們來說,已不僅僅是一條五尺長短的鏈子了,這“銀絞鏈”是一幢鬼影,一根招魂索,一條響尾蛇!
那漢子將這些東西完全交到紅衣女子手上,紅衣女子似是頗覺稀罕與好奇的仔細觀看著,一面嬌媚地道:“瞧上去,這些玩意兒金幌幌銀燦燦的倒是蠻逗人喜歡,若不說破,只怕有些人任怎麼也不會相信它們競都是殺人的利器……君惟明,有多少人的血沾在這上面了?”
沒有回答紅衣女子的話,君惟明一雙模糊的眼睛卻死死盯在一旁的楊陵臉上。誰也看得出他目光中所包含的狠厲,怨毒,仇恨,憤怒,以及鄙夷,那兩道目光雖是衰弱而乏力的,卻隼利冷凜,以至在這絕對優勢的情形下,楊陵也不由得心驚膽額,面色泛青,畏畏瑟瑟地低下頭去。君惟明音啞地道:“楊陵,你還像個人麼?是個人麼?這一切,全是你跟著策劃的吧?……好,好得很,你這奴才,畜生,凌遲碎剮也不能稍贖罪衍的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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