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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正在討論著這問題。他們很快的決定必須儘快離開風雲頂。“我認為,”神行客說,“敵人已經監視這塊地方好一段時間了。如果甘道夫曾經來過這裡,他一定被逼走了,也不可能再回來。在昨天受到攻擊之後,只要今天天黑時我們還待在這裡,就會遭遇到極大的危險。我想不管到哪裡,都不會比這邊危險。”
等到天色全明,他們就隨便用了點早餐,急急忙忙的開始打包。佛羅多沒辦法走路,所以他們將大部分的行李分攤給每個人,讓他坐上馬背。在過去這幾天以來,這可憐的動物已經康復許多,看起來它已經變得更胖、更強壯了,也開始對新的主人們產生情感。他和山姆之間的感情特別深厚。比爾這個混蛋之前一定用盡方法虐待它,才會讓它在荒郊野外跋涉反而成了種休息。
一行人立刻往南走,這代表著他們必須要越過大道。但這也是通往森林最快的路徑。他們還需要額外的燃料,因為神行客說佛羅多必須隨時隨地保持溫暖,而火焰也可以保護他們。他也準備再度走捷徑,避開大道繞的一大段路。大道在風雲頂西邊的地方又往北彎,如果能夠直接切過這個彎道,可以省下很多時間。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繞過山丘的西南坡,不久之後就到了大道邊。附近沒有黑騎士的蹤跡。但正當他們匆忙跨越大道時,他們聽見了遠處傳來兩聲冰冷的呼喊聲:一個冷若冰霜的聲音呼喊、另一個則是作出回應。他們渾身發抖的衝向前,躲進對面的濃密植被中。眼前的地勢一路向南傾斜,但卻雜草叢生,沒有任何的路徑可以參考。空曠的草地之間生長著灌木叢和濃密的樹林。此地的野草顯得十分稀疏,病奄奄、灰噗噗的,樹叢中的樹葉也都開始變色。這塊土地十分的蕭瑟,他們的程序也又慢又陰鬱。他們在這塊土地上行走時彼此幾乎不交談。佛羅多看著夥伴們面露憂鬱之色,揹著沉重的包袱不停前進,心中感到非常的自責。連神行客都看起來都心情低落,步履疲倦。
在第一天的路程結束之前,佛羅多傷口的疼痛又開始慢慢增加,但他強忍了很久不願說出口。又經過了四天,他們還是在這一片毫無生氣的草地上走著,四周的景色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唯一的改變是風雲丘開始緩緩的消失在地平線後,而前方的山脈則是又靠近了些。自從多日前的叫喊聲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發現任何敵人的蹤影,也不確定敵人是否繼續跟蹤他們的路線。他們十分害怕黑夜的降臨,每天晚上都至少派出兩人站哨,預料隨時會看見黑影在月光下向他們撲來;但往往整夜只聽見枯葉和低草搖動的嘆息。他們完全沒有感應任何如同當天突襲一樣的邪惡之氣。如果說黑騎士已經跟丟了,這又太過樂觀了些。或許他們在某個狹窄的地方等著偷襲他們?
到了第五天快結束的時候,地勢又再度緩緩上升,帶著眾人慢慢離開了之前所進入的低落谷地中。神行客現在又再度領著眾人往東北方走。第六天他們終於走到了山坡頂,可以看見眼前一片寬廣的森林和山丘,還有大道又再度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右邊則是一條在微弱陽光下反射著灰色光芒的河流。更遠的地方則是另外一條穿越迷霧中山谷的河流。
“我們恐怕必須要再回到大道上,”神行客說。“我們現在已經來到了狂吼河,也就是精靈們稱做米塞塞爾的河流。它一路流到伊頓荒原,也就是瑞文戴爾北方,食人妖被擊敗之處,然後在南方和喧水河匯流。有些人從那裡之後就稱呼它為灰泛河。這條河在入海之前都相當的洶湧。從伊頓荒原以下完全沒有辦法橫越這條河,只有大道經過的終末橋才能夠越過這條河。”
“比較遠的那條河叫什麼名字?”梅里問道。
“那就是喧水河,發源自瑞文戴爾的河流,”神行客回答。“大道過橋之後沿著山丘延伸許多哩才會來到布魯南渡口。但我還沒想到要怎麼渡過那條河流。一次先解決一個問題吧!我只能先希望終末橋沒有被人看守住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到了大道的邊緣。山姆和神行客先上前打探,但沒有看見任何旅客或是騎士的蹤跡。在山丘的陰影之下有過下雨的痕跡,神行客判斷大概是兩天前的事情,也因此沖刷掉了所有的足跡。根據他的判斷,從那之後就沒有任何騎馬的人經過這裡。
他們儘可能的快速往前趕路,過了一兩哩之後就看見了位在陡坡底的那座終末橋。他們很擔心會看見黑色的身影站在橋上,在確認沒有任何人在橋上之後,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神行客讓他們躲在路旁的樹叢中,自己先上前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