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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陣反感,於是就張口反駁,甚至心裡也拒絕同意。
“能,你能的。這叫石慰。隨便哪個情者都行。而理者和撫育者卻只有在小時候才行。他們長大以後,就只能滲入彼此。”
“我不相信你,你自己瞎編的。”
“我跟你說,她們真的這麼幹。你認識迪米特嗎?”
“不。”
“你肯定認識。她就住在3號洞穴最擠的那一片。”
“就是走起路來非常可笑的那個?”
“對,因為那兒實在太擠了。就是她。她總是喜歡往石頭裡滲——但不在她住的那一片。後來有一次,她還讓她的理者哥哥看。她哥哥告訴了父親,你知道她吃了多大苦頭嗎?反正以後她是再也不敢了。”
杜阿轉身離去,心中煩躁不安。過了好久她都沒跟多瑞爾說話,兩人從此再也沒有恢復以往的友誼。不過從此以後,杜阿的好奇心倒是日益增長。
好奇心?還不如說是她的理者特質。
有一天,確定了父親不在附近以後,她控制自己身體,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滲入岩石之中。這是她告別孩童時代以來第一次這麼做,她以前從沒想到自己敢滲入到如此之深。她的身體裡流動著一種溫暖的感覺。不過從岩石中脫離出來以後,她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像身上殘留著岩石的斑痕,別人可以一眼看穿。
後來她時常這麼做,越來越大膽,快感也越來越強。不過,不用說,她怎麼也不會把整個身體完全浸入石中。
最後她還是被父親發現了,他很生氣嚷著,掉頭而去。自那以後,她做起來更加小心了。現在她已經是大人了,對此也有了明確的認識。其實完全不必像多瑞爾那樣神神秘秘的,這是眾人皆知的秘密。大家都知道,這事所有情者都常常幹,有些甚至公開承認。
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們做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杜阿以為,一般情者成家以後都不會再做,轉而開始正常的交媾。而她則一直保留了這個習慣,甚至有一兩次,和奧登崔特正常交媾結束之後,她都悄悄做過。這是她的秘密,從來沒跟任何人提起。(那幾次做的時候,她曾想過,要是崔特發現了會怎麼樣?……肯定會導致極其嚴重的後果,想一想都會破壞當時的興致。)後來,雖然心中同樣會惶恐不安,她還是給自己的行為找了個藉口,起碼可以用來說服自己,也算是對所受煎熬的一點慰藉。當時“左情者”這個稱呼一直如影隨形,成了她難以擺脫的恥辱。那段時間她迫於無奈,只能逃開人群,孤獨終日,過起一種隱居式的生活。漸漸的,她開始喜歡孤獨的滋味,這又進一步加重了她的孤獨。孤獨之中,她只能在岩石間尋求安慰。石慰,不管是否齷齪,都是一種孤獨的表現。正是周圍那些人把她推入了這種孤獨的境地。
至少她是這麼跟自己解釋的。
有一次,她也曾試圖反擊。衝著那些嘲弄她的人,杜阿大聲喊道:“你們都是右情者,一群齷齪的右情者!”
她們並不回話,只是遠遠地笑著。杜阿感到無法忍受,只能跑開了,心中充滿了挫折感。她們就是這樣。
到了成家的年齡,幾乎所有情者都會變得喜歡孩子,跟撫育者一樣,為孩子的事牽腸掛肚。杜阿很討厭這樣。
她自己從來沒有這種感受。孩子只是孩子,照顧他們是撫育者的事。
再往後,這種關於名字的惡作劇漸漸銷聲匿跡。那時她已經出落成一個身姿曼妙、體態動人的少女,遊動起來婀娜多姿,無人能及。越來越多的理者和撫育者對她傾慕不已,其他情者們則發現已經很難嘲笑她了。
到了現在,所有人跟杜阿說話的時候都心懷敬意(所有洞穴的所有居民都知道奧登是當代最傑出的理者,而杜阿是他的伴侶)。但她自己知道,不管別人怎麼看,她在內心深處仍舊是一個左情者。
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齷齪,不過有時候她還是夢想自己能成為一個理者。這個念頭讓她困惑不已。她想知道,是不是其他情者也有這種夢想,哪怕只是一閃念。
她還琢磨,是不是因為這個夢想,她才不希望生個小情者,因為她自己就不是一個真正的情者,也從來不曾好好履行自己在家中的職責。
奧登並不在乎她是個左情者。他從來沒這麼叫過,但是他喜歡她對自己生活的興趣,喜歡她的那些問題,並樂於解答,看到她能理解,心中更是欣喜。他甚至在崔特嫉妒的時候為她辯護。其實也不是真的嫉妒,崔特只是固守在他頑固而簡單的世界觀中,覺得他和杜阿的關係簡直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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