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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受到別國侵略時,不應該放棄正當的自衛權利。他不顧社會主義者和和平主義者的反對,立即著手建立一支儘可能有效的武裝力量。
顯然,不管七萬五千人的軍隊如何有戰鬥力,也不可能保衛一個面積相當於一個半英國的島國。但是,在1951年獨立之前和之後,吉田都頂住了要他進一步擴軍的壓力,其原因大部分是經濟方面的。他說:“在目前的經濟條件下,那怕建造一艘戰列艦,也會打亂政府的財政。”
杜魯門指定約翰·福斯特·杜勒斯詳細擬訂日本和盟國之間的和平條約。杜勒斯利用他的地位,試圖對吉田施加影響,要他重新武裝日本。但是,當他第一次提出這個問題時,這位首相就回答:“別說廢話。”不過,這個問題到了艾森豪威爾任內還是繼續存在。杜勒斯當了國務卿之後,仍然關心這件事。
1953年,在我出訪日本前夕,杜勒斯建議我在東京公開談論一下這個敏感的問題。以試探美國和日本雙方的反應。我在11月19日的日美協會午餐會上的講話中指出:自從美國把這部憲法的第九條加在日本頭上以來,形勢變得嚴峻和危險起來了。我們希望有一個和平的、不受武裝征服的威脅的世界,但這種希望已經被蘇聯的侵略行徑粉碎了。
我說,因此,第九條是好心辦了錯事。“我們犯了一個錯誤:原因之一,是因為我們錯誤地判斷了蘇聯領導人的意圖……我們現在才認識到,在當前的世界形勢下,自由國家的裁軍將會導致戰爭;原因之二,是因為我們想要和平,也相信我們已處於和平之中。從1946年起,我們已經加強了軍備,相信日本和其他自由國家也一定會分擔重整軍備方面的責任。”日本新聞界以通欄大標題報道了這個講話。毫不奇怪,他們強調的主要之點,不是放在我呼籲重整軍備上面,而是強調我承認一美國犯了錯誤。
吉田的反應是有禮貌的,但又是不明朗的。他直到1954年退休以前,一直堅持自己的立常從那時起,日本的國防支出緩慢地增長了。但比較起來,仍不到日本國民生產總值的百分之二。美國則佔百分之六。蘇聯的國防開支卻高達百分之十八。雖然自衛隊已經逐漸成熟起來,在規模上也增加了三倍,但它仍舊弱小得近乎荒謬。舉例說,日本穿軍服的人比北朝鮮、我相信,日本為自身的防務付出更多的力量是絕對必要的。不過,我不能因為在這方面和吉田意見不一而對他吹毛求疵。一位優秀的外交政策制定人的標誌之一,是他能以儘可能少的代價,為他的國家獲得儘可能多的好處。根據這一標準來判斷,吉田制定的政策是很出色的。
象他的許多其他政策一樣,從政治上來看,上述政策對他也是危險的。他既要反對大規模地加強軍備,又要支援和鼓勵自衛隊,這在政治上是得不到什麼好處的。當和平主義在日本蔓延開來時,隨時都會把綏靖政策塞給他。由於把日本的安全置於美國的羽翼之下,他又會同時招致主張重整軍備的右翼分子和反美的左翼分子的憤怒。
公開接受某種形式的泛亞中立主義,這在政治上對吉田會更好辦一些。然而,他知道,對於一個弱小的國家來說,中立是毫無意義的。他提醒那些持不同意見的人回想一下日本古老的格言:“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吉田是現實主義的,完全知道日本必須防禦來自外敵的侵略。事實上他也很清楚,日本人民缺乏足夠的力量承擔抗擊外敵的所有代價。但他很聰明,知道美國會付出這些代價。
吉田的與美國結成安全聯盟的政策,是日本意見最不一致的一項外交政策。批評者們說,它會把日本變成一個事實上的美國的殖民地。在1960年重新修訂這項政策時爆發的騷亂,使艾森豪威爾總統取消了對日本的訪問。它還成為二十年來一直爭論不休的根源。這一條約儘管受到批評,但對日本發展成一個經濟上的超級大國還是發揮了巨大作用的。
如果他簡單地屈服於他的對手要“美國佬滾回去”的沙文主義的壓力,接受被委婉地稱為“全面的和平”的方案,即一個包括中國、蘇聯和被剝奪了必要的自衛權利的日本在內的協議,那麼麥克阿瑟所說的“東方的瑞士”就可能變成東方的芬蘭,即一個事實上的共產主義衛星國——可能名字不是這樣。
相反,日本能夠一心一意地進行經濟建設,並創造出世界各國所羨慕的生活水準。
1954年吉田下野後,又活了十三年。看到自己的政策結出了果實,他感到極大的滿足。他的對手曾經說過,他會使日本成為“亞洲的孤兒。”相反,他幫助日本成為一位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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