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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就是下一個,除非有一個小奇蹟發生。”
古德曼迅速咬下一大口,用餐巾擦了擦嘴。“依我看得有一個大奇蹟。從法律的角度已經沒有多少補救的餘地。”
“依慣例,最後臨刑前還可以提出種種申訴。”
“這套策略留待以後咱們再作討論。我猜想你從未到過帕契曼。”
“沒有。自從我知道了真相我就想回密西西比,但從未成行。”
“那是密西西比三角洲中部的一個大農場,有諷刺意義的是它離格林維爾不遠。面積大約有一萬七千英畝。那兒可能是世界上最熱的地方。它坐落在四十九號高速公路西側,像一個小村子。有好多建築物和房屋。前部是所有行政管理部門,沒有圍鐵絲網。大約有三十個不同的營區散佈在農場各處,全部圍著鐵絲網並戒備森嚴。每個營區都和其他的嚴格分開。有些相距數英里。你開車經過不同的營區,它們全都被鏈條和帶刺的鐵絲網圍著,全都有上百個囚犯無所事事地囚禁在裡面。根據類別,他們穿著不同顏色的國服,看上去似乎全是黑人少年,有的只是在閒逛,有的玩籃球,有的只是坐在建築物的走廊上。偶爾也可以看見一張白人的臉。你獨自坐在車裡,慢慢地開過,沿著一條砂石路經過那些營區和帶刺的鐵絲網,就會看到一座樣子單調的平頂建築物。它被高高的圍牆圍了起來,還有衛兵在崗樓上看守,是個挺現代化的設施。它有個正式名稱,但所有的人都願意簡稱它為死監。”
“聽起來似乎是個挺不錯的地方。”
“我本以為那可能是個地牢。你知道,黑暗、陰冷,並且從上面往下滴水。可它只是一片棉花地中間的一棟平頂建築。實際上,它沒有其他州的死囚牢那麼差。”
“我想去看看那個死監。”
“你還沒有充分的準備去看那種地方。那是個可怕的地方,全是些沮喪的等死的人。我去之前是六十歲,看過之後我整個星期無法入睡。”他咂了口咖啡。“我想象不出你到了那兒會有什麼感覺。即使你代理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那個死監也夠糟的了。”
“他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你打算怎麼和他說——”
“我不知道。我在考慮,但我肯定我能對付的。”
古德曼搖搖頭。“真不可思議。”
“整個家族都不可思議。”
“我現在想起來薩姆是有兩個孩子,好像一個是女兒,時隔太久了,你知道,主要是泰納辦的案子。”
“他的女兒是我的姑姑。莉·凱霍爾·布思。她試圖忘記孃家的姓。她嫁給了孟菲斯的豪門世家,丈夫擁有一兩家銀行,他們從不向任何人談起她的父親。”
“你的母親在什麼地方?”
“波特蘭。她幾年前再嫁,我們每年通兩次話,委婉點說我們的關係有些功能障礙。”
“你怎麼讀得起佩珀代因大學?”
“人壽保險。我父親很難保持住一份工作,但是他很聰明地保住了他的人壽保險。他自殺前幾年保險金就已經到期了。”
“薩姆從不談及他的家庭。”
“他的家庭也從不談及他。他的太太,我的祖母,在他被判為有罪後沒幾年就死了,當然我當時並不知道。我進行家族研究的大部分材料都是從母親那裡一點點擠出來的,她試圖忘記過去的努力是非常成功的。我不知道一般的家庭都是什麼樣,古德曼先生,反正我們家很少聚在一起,如果我們家中有兩個以上的人偶然相遇,最不願提的話題就是過去。這個家有不少見不得人的秘密。”
古德曼邊小口吃著土豆片邊專心地聽著。“你提起過一個姐妹。”
“是的,我有個妹妹,卡門。她二十三歲,是個活潑美麗的姑娘,在伯克利大學讀研究生。她生在洛杉磯,所以她不像我們那樣改過姓名。我們常聯絡。”
“她知道嗎?”
“她知道。我的姑姑在父親的葬禮後先告訴了我。然後,母親讓我去告訴卡門,當時她剛十四歲。她從未表示過任何對薩姆·凱霍爾的興趣。坦率地說,我們家的其他成員都希望他能靜悄悄地消失。”
“他們的願望快實現了。”
“但不會是靜悄悄的,對嗎,古德曼先生?”
“不會的,決不會安靜的。在那個短而可怕的時刻,薩姆·凱霍爾將是這個國家被議論最多的人。我們會重新看到那部老片子、爆炸衝擊波、法庭的審判及場外三K黨的示威。關於死刑的辯論會重新爆發。新聞記者會擁向帕契曼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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