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那麼你認為薩姆將信任你,讓你作他的律師?”
“我不知道。但不管我喜歡與否,他是我的祖父,我必須去見他。”
“以前沒接觸過?”
“沒有,我是三歲的時候離開的,完全不記得他。數不清多少次我想給他寫信,但從來沒寫成過。我說不出為什麼。”
“可以理解。”
“沒什麼可理解的,古德曼先生。我自己都不明白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站在這間辦公室裡。我一直想成為一名飛行員,但我上了法學院,因為我感覺到有一種模糊的召喚要我去幫助社會。有人需要我,我猜想那個人就是我瘋狂的祖父。有四家單位請我去工作,我選擇了這家事務所,因為它有勇氣免費代理我祖父。”
“你應該在我們聘用你之前就把這些直截了當地說出來。”
“我明白。可誰也沒有問過是否我的祖父是這個事務所的一名客戶。”
“你該說點什麼。”
“他們會不會解聘我?”
“我說不準。過去的九個月你都在什麼地方?”
“就在這兒,每週工作九十個小時,睡在辦公室,吃在圖書館,為了律師資格考試拼命啃書本。你知道的,這就是你們為我們新手設計的訓練課程。”
“很可笑,是嗎?”
“我還算頑強。”亞當把百葉窗撥開個縫隙以便更好地看看湖上的景緻。古德曼看著他。
“你為什麼不開啟百葉窗?”亞當問,“這麼棒的景色。”
“我以前看過。”
“我願為這樣的景色去死。我的小房間一扇窗戶都沒有。”
“努力地工作,更努力地掙錢,有一天這一切都是你的。”
“不會是我的。”
“要離開我們,霍爾先生?”
“也許,遲早會。不過這是我的又一個秘密,知道嗎?我計劃用兩年時間狠狠地一搏,然後就走人。沒準自己開業,在那兒也不用按鐘點辦事。我想幹些公益工作,有些像你。”
“就是說才過九個月你就已經不對庫貝事務所抱任何幻想了。”
“還沒有,但是我會的。我不想把我的一生耗費在代理有錢的無賴和反覆無常的公司上面。”
“那麼你肯定來錯了地方。”
亞當離開了窗戶走到桌旁。他俯視著古德曼。“我是來錯了地方,因此我要求調動。威科夫會同意送我到咱們在孟菲斯的小辦事處呆幾個月,所以我可以為凱霍爾的案子做些事。類似於一種休假,當然是帶全薪的。”
“還有嗎?”
“差不多就是這些。這件事會行得通。我只是個下層的新手,在這兒可有可無。沒人會想起我。他媽的,有那麼多拼命想發跡的年輕人正巴不得每天工作十八個小時,收取二十個小時的費用。”
古德曼的表情放鬆了,現出了溫和的微笑。他搖了搖頭,似乎這感動了他。“這都是你計劃好了的,對吧?我的意思是,你選擇了這間事務所是因為它代理薩姆·凱霍爾,也是因為它在孟菲斯設有辦事處。”
亞當點點頭,但臉上沒有笑容。“事情就是這麼進行的。我並不知道這一刻什麼時候或以何種方式來臨,不過,是的,也可以說我是有計劃的。可我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三個月之後他就得死了,沒準會更早。”
“但我必須做點什麼,古德曼先生。要是事務所不許我插手這個案子,那我也許會辭職,自己去試試。”
古德曼搖搖頭跳了起來。“別那麼幹,霍爾先生。我們能找出辦法的,我會把這些向丹尼爾·羅森彙報,他是主管合夥律師。我想他會批准。”
“他的名聲實在嚇人。”
“那是當然。但我能和他說上話。”
“如果有你和威科夫推薦,他能同意,是不是?”
“當然。你餓不餓?”古德曼伸手拿他的外套。
“有點。”
“出去買個三明治。”
在街角的小飯館裡,擁擠的午餐時間還沒開始。合夥律師與新手在窗前找了張可以看到街景的小桌子。街上車流緩慢,無數行人就在幾碼遠之外匆匆而過。侍者給古德曼先生送來一份油膩的魯本三明治,亞當則是一碗雞湯。
“在密西西比,死囚牢裡有多少犯人?”古德曼問。
“四十八,是上個月的數字。二十五個黑人,二十三個白人。上次執行死刑是兩年前的威利·帕里斯。薩姆·凱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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