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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個事務所花了超過價值兩百萬美元的時間就是爭取讓他活著,但他考慮得更多的卻是解僱我們。我都記不清有多少次我們大老遠地跑到帕契曼他卻不肯見我們。他是個瘋子,霍爾先生,給你自己另找個專案,比方受虐待的兒童或者別的什麼。”
“不,謝謝。我的興趣在於死刑案例,而且我有點擺脫不了薩姆·凱霍爾的故事。”
古德曼小心地把眼鏡架回鼻子尖上,慢慢地把雙腳移到桌子角上,雙手在漿得筆挺的襯衫上十指交叉。“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對薩姆·凱霍爾如此著迷嗎?”
“嗯,你不覺得這是一個極具誘惑的案子嗎?三K黨、人權運動、爆炸、飽受折磨的地方,其背景又是美國曆史上那麼有意思的一段時期。像是在古代,可實際上卻是在二十五年前。這是個很有吸引力的故事。”
天花板上的風扇在他的頭頂慢慢地轉著,一分鐘過去了。
古德曼把他的腳放回到地板上,用肘支著桌子。“霍爾先生,我讚賞你對公益事業的興趣,我向你保證會有很多事情可做。但你需要另找個專案。這不是模擬法庭上的競爭。”
“我也不是個法學院的學生。”
“薩姆·凱霍爾已經有效地結束了我們的服務,霍爾先生。你似乎還沒搞明白。”
“我希望有機會見到他。”
“幹什麼?”
“我想說服他允許我代理他。”
“真的嗎?”
亞當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站起來靈巧地繞過成堆的卷宗走向視窗。又是一次深呼吸。古德曼看著,等著。
“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古德曼先生。除了埃米特·威科夫之外沒人知道這秘密,我是不得已才告訴他的。你一定要保密,行嗎?”
“我在聽。”
“就是說你答應了?”
“是的,我答應了,”古德曼說得很慢,咬著菸斗柄。
亞當從百葉窗的縫隙裡向外看了一眼,看見密執安湖上的一隻帆船。他極快地說:“我和薩姆·凱霍爾是親戚。”
古德曼並沒退縮。“我說呢。什麼親戚?”
“他有個兒子,埃迪·凱霍爾。他在父親因爆炸而被捕之後帶著恥辱離開了密西西比。他逃到加利福尼亞,改了名字,試圖忘記過去。可是這段家族的往事一直折磨著他。他的父親一九八一年被判有罪之後不久他就自殺了。”
古德曼坐在椅子邊上。
“埃迪·凱霍爾是我的父親。”
古德曼猶豫了一下。“薩姆·凱霍爾是你的祖父?”
“是的,我在快滿十七歲時才知道。我們埋葬父親之後姑姑告訴了我。”
“哇。”
“你保證不說出去。”
“當然。”古德曼把屁股挪到了桌子的邊上,並把腳放在了椅子上。他凝望著百葉窗問:“薩姆知道嗎?”
“不。我出生在密西西比的福特縣,一個叫克蘭頓的鎮子。我當時的名字叫艾倫·凱霍爾,這是我很久以後才知道的。在我三歲的時候我們離開了密西西比。我的父母從不提起那個地方。我母親相信,從那天起直到她寫信通知獄中的薩姆他的兒子死了,埃迪和薩姆始終都沒有聯絡過。他也不曾回信。”
“該死,該死,該死,”古德曼喃喃地說。
“還有好多,古德曼先生。這是個病態的家庭。”
“不是你的錯。”
“聽我的母親說,薩姆的父親曾是個活躍的三K黨成員,參與過私刑處死那種事。所以我的血統非常差。”
“你的父親不是那樣。”
“我父親是自殺的。細節就不說了,不過是我發現的屍體,並且在我母親和妹妹回來之前收拾乾淨了一切。”
“當時你是十七歲?”
“幾乎十七了,那是一九八一年,九年前。我的姑姑,埃迪的姐姐,告訴我真相之後,我開始對薩姆·凱霍爾骯髒的歷史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我花了大量時間在圖書館挖掘舊的報紙雜誌上的報道,那上面有不少材料。我讀了三次審判的全部記錄,研究了受理上訴的決定。上法學院時我就研究了這個事務所對薩姆·凱霍爾的代理情況。你和華萊士·泰納的工作堪稱典範。”
“非常高興能得到你的認可。”
“我讀過第八修正案和死刑訴訟的成百本書和上千篇文章,其中有你四本書,我沒說錯吧,以及許多文章。我知道我是個新手,但我的研究無懈可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