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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口、上方口、水尾口等地的友軍毫無音訊。
“使者還沒有來?”氏直不耐煩地走下大箭樓的階梯,來到已看不到那新城的靶場,等待上田朝廣的訊息。上田朝廣乃武藏松山城主,在此負責鞏固酒匂口,和德川陣營相對。
“還沒有來,不過,在下聽到了一些風聲。”貼身侍衛坂口主水之助怯怯道。氏直木覺回頭:“講!”
主水之助看了看四周,“那位叫隨風的和尚和本阿彌,已離開此地了。”
“阿彌光悅已離去?”
“正是。上田大人的家臣打聽到許多訊息,據說本阿彌是在四月下旬或是五月初,以生病為由,回到了京都。”
“哦?”氏直的聲音微微顫抖,“他不是負責秀吉和德川之間的聯絡嗎?”
“可是,他以生病為由,在關白麵前告假。關白還賞給他許多物什,並且派人沿途護送。聽說確實回到京都了。”
氏直不敢相信,呆立在櫻樹和古木下。“那還得等!就算沒有本阿彌,還要聯絡。去把杌子拿來!”他坐了下來,閉起眼睛道,“嚴密監視八幡山。”
這是一場奇特的戰爭。起初,氏直打算全力火併,他考慮著要花費的時間、軍費,以及守城一戰的必要措施。
秀吉在三月二十九,分別向箱根的山中城和伊豆的韭山城發起進攻。山中城陷落,韭山城雖在包圍中,城尚未破。但秀吉對重要的小田原城似毫無進攻之意。
北條氏連農夫都募集了起來,將附近的糧草運送至此,將每條街道都納入管制之內。商人、武士和食糧,小田原毫無匱乏之虞。但是突然出現的石垣山城,則讓城內的人產生了強烈的不安。氏直也深感困惑。他注意安撫將士,許他們在白日下棋,或是玩雙六。除了有特殊任務的人,餘人也可宴飲歌舞。故,到處都是架爐烹菜、歌唱、玩笛和大鼓的人。在松原大明神內十町中,准許每日趕集,把三五年無用的陳糧及來年備用之米,都拿到市集上來賣售,這使得米、麥堆積如山……小田原城內毫無作戰氣息。
秀吉也不肯服輸,每天用數千艘船隻運送物資,派各武將鎮守熱海到早川口、湯本的上方口,以及水尾口、久野口、井細田口、涉取口、酒匂口和城郭四周,在各地建起市集,圍住小田原。而今,就連海陸商豪和妓女,也陸續到這裡,哪裡像是打仗?
這個包圍關八州的鐵環,正不停地由海上向小田原推進。伊豆方面只剩下韭山城。四月二十,上杉、德川和豐臣的所有軍隊,由上野的松井田城發起攻擊,互較戰功;四月二十二,下江戶城;五月二十二日,下巖規城;五月三十日,下館林城;六月五日,下忍城;六月十四日,下缽形城……
城池相繼陷落,聯軍朝東方迫近,最兩邊便是宏偉的石垣山城。
“不戰而敗,豈有此理!”氏直焦急地等待德川方面的聯絡。
小田原城內一片寂靜,但是祖輩相傳的領地卻相繼失陷。小田原就像是洪水中的沙洲一般,陸陸續續和四周斷了聯絡。最後,就連腳下都會被濁水侵蝕。現在,氏直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德川氏了,德川便是北條氏能否存續的最後希望。
氏直為自己的莽撞十分後悔。雖然他將父親和將士們都安排得甚為周詳,但是造成他今日進退兩難的最大原因,即是實力估計上的重大失誤。敵人諷刺地將此稱為“小田原評定”。投降之日延遲一天,小田原就愈加孤立。如果連這都不清楚,真可算是一介愚者。家康曾經再三地勸說,隨風和本阿彌光悅也一再遊說,而今,氏直亦心中預設。雖然他再三和父親及家臣討論,依然未獲得一致。
“我們怎能示弱?”
“是啊,我們應在有獲勝之機時,再與他們和談。”
但是,這種說法只是空中樓閣,敵人怎會給他們機會?他們現已成功地孤立了小田原,在石垣山城——一夜城完工之後,敵方必定會發起總攻,到時再與德川氏聯絡不上,北條豈非只有死路一條?
“涉取口陣中還沒有人來嗎?”
“是。涉取口和酒匂都還……”
“哼!那就派遣使者到上田去。”
久等不至,氏直只好派遣近臣前往酒匂口的上田朝廣陣中,他再也無法等待了。總攻的命令一下,難道家康真不為女婿奔走?
“事到如今,我該怎麼做?”在一夜城完工之前,氏直尚可集合將士一鼓作氣出擊。但是,如今士氣早已喪失大半。
出人意料的是,等候未久,負責駐守上方口的重臣松田憲秀和朝廣一道從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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