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頁)
會場裡還流傳“小道訊息”:莫斯科有個決議,要撤換陳獨秀!據說,那是“莊文恭的弟弟韓白聘說的,他才從莫斯科回來,知道這個訊息”據鄭超麟的回憶。
不過,共產國際的代表們再三斟酌,還是建議仍由陳獨秀擔任總書記。這樣,在中共“五大”上,陳獨秀再度當選總書記——他連任了五屆。這大抵是考慮到他畢竟是五四運動的“總司令”,《新青年》雜誌的創辦人,中國共產黨的建立人,擁有很高的社會影響。中共“五大”選出了三十一人為中央委員,十四人為中央候補委員。
在中央委員會上,選出八人為中央政治局委員:陳獨秀、蔡和森、周恩來、李立三、李維漢、瞿秋白、譚平山、張國燾。蘇兆徵為候補。
在八人之中,又選出三人為中央政治局常委:陳獨秀、李維漢、張國燾。另外,選舉周恩來為中共中央秘書長。瞿秋白沒有進入常委之列!毛澤東呢?他只是當選為中共中央候補委員,尚未顯山露水……
第一部分:毛澤東之前總書記“不光榮的結束”
中共“五大”之後,形勢越發險峻——“赤都武漢”在日益轉“黑”!中國共產黨正在失去最後的立足點:五月十七日,唐生智手下第十四師師長夏鬥寅叛變武漢政府,發表反共通電,說共產黨“藉口總理(指孫中山——引者注)容共,而喧賓奪主,以暴君政治擾亂我兩湖”。顯然,這是一顆訊號彈,意味著武漢開始動盪。
緊接著,五月二十一日,唐生智手下第三十五軍第三十三團團長許克祥在長沙叛變,屠殺共產黨員。六月十日,形勢緊急,汪精衛去鄭州和馮玉祥、唐生智舉行秘密反共會談。九天之後,馮玉祥則與蔣介石在徐州秘密會晤。幕後的交易表明,汪精衛要和蔣介石攜手反共、反蘇,寧漢合流!
在如此危急的時刻,共產國際駐華首席代表羅易還對汪精衛堅信不移:“汪精衛是國民黨主要領導人中唯一努力同共產黨保持友好關係的人。”陳獨秀也把“合作”的希望全部押在汪精衛身上。
汪精衛此人,也確實有點迷惑人的“革命”色彩:早年,他曾潛入北京,策劃謀刺清朝攝政王載灃,事洩被捕,為他贏得了英雄的聲望。接著,他追隨孫中山左右。孫中山病危之際,他代孫中山起草遺囑。在蔣介石四一二反革命政變之後,他卻“容共”,讓武漢變成了“赤都”……可是,汪精衛變臉了!他在《武漢分共之經過》中,十分形象地勾畫出他當時的見解:已經到了爭船的時候了,已經到了爭把舵的時候了。要將國民革命帶往共產主義那條路去的,不能不將國民黨變成共產黨,否則只有消滅國民黨之一法。要將國民革命帶往三民主義那條路去的,不能不將共產黨變做國民黨,否則只有消滅共產黨之法。正如一隻船,有兩個把舵的,有兩個不同的方向。除了趕去一個,更無他法。
六月十七日,汪精衛的武漢國民政府正式通知鮑羅廷,解除他的顧問合同。這是汪精衛決心實行“消滅共產黨之法”邁出的第一步。
在這樣的時候,陳獨秀還在唸唸叨叨:共產黨“必須採取讓步政策,必須糾正過火行為”……歷史到了急轉變的時刻,陳獨秀終於從車子上被甩了出去。已經在中共“五大”上受到尖銳批判的陳獨秀,此時更是不孚眾望。他結束了他在中國共產黨內的領袖生涯,“不視事”了!關於陳獨秀“不視事”的經過,蔡和森的《黨的機會主義史》中這樣寫及:
不知道是七月初幾(和森於七月二日大發舊病,三日由國燾通知說常委決定和森送入醫院養病,愈後即去九江有事),老鮑(指共產國際代表鮑羅廷——引者注)提議獨秀、平山去莫斯科與國際(當時習慣把共產國際簡稱為“國際”。本書後文中還多次用及,不另注——引者注)討論中國革命問題,秋白、和森赴海參崴辦黨校,新指定國燾、太雷、維漢、立三、恩來五人組織政治局兼常委。自此獨秀即不視事……
蔡和森是當時的政治局委員,他的《黨的機會主義史》是他一九二七年九月二十二日在中共順直省委作的報告(一九二八年七月經整理後全文發表於《順直通訊》第二期)。他報告中的這段話,是迄今關於陳獨秀“不視事”的最清楚、最詳細、最權威的原始文獻。
令人費解的是,在千鈞一髮的緊要關頭,怎麼忽地派陳獨秀、譚平山去莫斯科“討論中國革命問題”?更奇怪的是,怎麼又把瞿秋白、蔡和森派到蘇聯海參崴去“辦黨校”?莫斯科不是已經有一所培訓中國共產黨人的中山大學嗎?為什麼還要去海參崴再辦一個呢?即使再辦一個,又何必要瞿秋白、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