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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5%;所以,按照版稅計算的50年代稿酬,略高於40年代,而低於30年代。巴金、冰心、艾青等老作家從自己親身的經歷,當然是希望恢復“版稅制”的。
所謂“要為三萬元而奮鬥”
1952年,北京通縣16歲的劉紹棠發表小說《青枝綠葉》,不僅被《新華月報》文藝版轉載,還受到人民教育出版社社長葉聖陶先生推重,編入高中語文教材第三冊;1953年入黨,出版了第一本短篇小說集《青枝綠葉》;1954年,劉紹棠剛滿18歲,就已經在《中國青年報》《光明日報》等報刊發表過多篇作品,並出版了第二本小說集《山楂村的歌聲》;同年被保送到北京大學中文系。真可謂春風得意!
劉紹棠的朋友從維熙後來回憶說:“在北京的青年作家中,只有劉和我不拿工資靠稿費生活。有一次在閒談中,我和他都深感一邊寫作,一邊還要考慮飯碗,心神很不安定。劉說如果能有三萬元的存款當後盾,利息夠吃飯穿衣的,心就能踏實下來,有條件去長期深入生活了。不然,心裡總有後顧之憂,影響寫作的精雕細刻。” (引自從維熙《走向混沌》,第11—12頁)。當時報導這個會議的記者,以《從神童作家到右派分子》為題,斷章取義,把劉紹棠談及有三萬元存款就能安心生活、安心寫作之說,聳人聽聞地變成了“劉紹棠揚言要為三萬元而奮鬥”。1957年10月17日,《人民日報》更發表評論員文章《從劉紹棠的墮落吸取教訓》還說:“他在北京買了房子住下來做專業作家。”
事情是這樣的:1956年春,劉紹棠的妻子生了孩子,他就用稿費在中南海附近買了座小三合院。在“反右派運動”前,作家的稿費標準與當時的物價相比,還算高的。小說稿酬每千字分別為20元、18元、15元。出書時,依照蘇聯方式,3萬冊為一個定額,每增加一個定額便增加一倍稿費。那時的書的種類不多,所以每種書的發行量也就相當大。
劉紹棠說,他的第一部短篇小說集《青枝綠葉》,4萬字,每千字15元基本稿酬,印了萬冊,3個定額,(相當於每千字45元),收入人民幣1800元(合今1萬8千元)。
短篇小說集《山楂村的歌聲》,6萬多字,每千字15元,印了4萬多冊,2個定額,(相當於每千字30元),收入2000元(合今2萬元)。
中篇小說《運河的槳聲》,萬字,每千字18元,印了萬冊,3個定額,(相當於每千字54元),收入5600元(合今5萬6千元)。
中篇小說《夏天》,11萬字,每千字18元,印了10萬冊,4個定額,(相當於每千字72元),收入8000元(合今人民幣8萬元)。
短篇《瓜棚記》僅1萬多字,少年兒童出版社印行17萬冊,6個定額,稿費相當於每千字108元;收入1080元,合今1萬多元。
僅僅這5本不厚的書,劉紹棠的收入達到18500元,合今18萬多元。
那時北京的房子不貴。劉紹棠買的“三合院”,住房五間,廚房一間,廁所一間,堆房二間,並有五棵棗樹、五棵槐樹,也不過2000元(合今人民幣2萬元)。這就是說,劉紹棠的一篇11萬字的中篇小說《夏天》,就可以買4座這樣的三合院。
當時,劉紹棠的長篇小說《金色的運河》已在《人民日報》上刊登廣告,定於國慶節出版,印數10萬冊,此書如果出版,可得稿費萬元,合今35萬元。
這就是所謂“要為三萬元而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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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文藝界提出:創作難出書更難
但是當時文化人對於國家的新聞出版管理制度並不滿意。1957年4月底,中共上海市委召開了作家座談會。文化人鋪開底稿,紛紛發言,談論寫作跟領導、出版方面的新障礙。
沒有寫作時間
巴金說,以前提一些意見很擔心。雖然對事,但總要連到人,因此不想講。我是專業作家,但是我現在沒有寫作時間。問題在領導對上海文藝工作並不重視。某些領導同志只要我寫別人的人事材料;對創作思想問題、怎樣研究中外古今名著等許多重要問題,卻沒有人考慮。要麼就是批評,但只批評,文藝是不會繁榮的。
巴金接著說:我看領導沒有錯,是下面搞錯。周總理同意上海搞個文藝俱樂部,下面卻批評是浪費。作家協會應該管創作,可是現在只能像機關一樣辦事務,本身業務沒有辦法搞。上海城市很大,連外國許多作家也說可寫的東西非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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