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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步走到交警那兒,“同志,我要報警!”
交警一擺手,“到那邊去報!”
他手一指,路邊XXX賓館一樓落地玻璃窗後面,也有兩個穿警服的坐在單人扶手椅上小憩。哦,原來這些路上的交警是“影子”交警,負責幹粗活,比如指揮交通之類的。處理案件之類的高階事情是由正式的高階交警負責,他們現在已經不站崗了。
進了賓館,那兒已經有一個人先去找他們兩個了,“我剛學的,您看能不能先不扣分!壓線真不是故意的!”
雙下巴的交警也不看他,慢慢悠悠地說,“犯錯誤的, 沒有人說自己故意!那不有病嗎?扣分是原則問題,你別浪費時間了,你,有什麼事兒?”
“我要報案!”
“報案打110啊?”
“我手機沒電了,又沒有電話卡!”
“嘿,不識字?打110不用卡!”
我氣得扭頭就走。
“等等,開個玩笑嗎!說吧,什麼事兒,我幫你看看吧!”單下巴的說道。
簡要把情況、地點一說,他們立刻來了精神,“好啊!現在正查這個呢?你可是大功一件啊!”
我也喜出望外,“能獎我多少錢?”
“嘖,你這人怎麼這麼庸俗!沒錢,到時候往你們單位送個錦旗,讓你上電視受表彰!”
我暈,那還是算了吧,生怕那些人認不出來我是吧?
我也溜吧!
“唉,你別走啊!叫什麼名字啊?那單位的?”
“我,我叫葛達泥!市人大秘書科的。”
葛打泥就是哥哥我打你,反過來唸就是“你大哥”,呵呵,警察也是人民的子弟嗎。
我胡亂編了名字、單位,接著說,“馮市長要我一個材料,我得趕快回去了。”
此言一出,他們不敢攔我了,起身要送,我揮揮手,出賓館竄上了正要關門的106路電車。估計他們又要感嘆我們的清正廉潔了,看看,連車都不捨得打。
這次事件以後,再找工作我就學了個乖。
凡是對我態度過於熱情的我一律不再去了,凡是免費的活動也統統不參加。嘿嘿,收費的就更不參加了。
唉,我總算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了。
原來總認為自己是懷才不遇,整天鬱悶,現在發現自己連他媽懷孕都懷不了,還懷個什麼鬼才啊!
在機關裡,如果你沒有煉成人精,那麼你就會變成人渣。不是壞蛋式的人渣,而是窩囊廢式的人渣。
壞?那也是一門需要很高綜合素質的藝術,不是誰都有條件壞得起來的,也不是誰想壞就能隨便壞的!
難道,我就真是個窩囊廢的命?
操,就算我是窩囊廢,我也得活下去不是?
除非別人一槍把我崩了,不然,打死我我也不死!
我是窩囊廢,可老子就是不死!
nnd,窩囊廢也有窩囊廢的好處,最起碼沒有人再妒忌我了;也不用怕摔跟頭了,老子已經躺在泥坑裡了,還能往那兒摔?
放棄一切幻想之後,我找工作的範圍更廣了。除了鴨子不考慮,其他的幾乎都湊上去問問行情。
上帝總算沒有拋棄我,在失業——,不對,應該叫“下崗”。
(重新再來,燈光,攝影,“開買拉”!)在下崗一個月零二十七天的時候,終於讓我找到了一份正經的工作。
可就是這份正經工作,讓我陷入了更大的危機!
那份工作的全部任務,就是安全押送全球最寶貴化學物質——“一氧化二氫”。這是我們頭兒的說法。
社會上一般都喊我們“送水的”。
剛開始乾的時候我還有點扭扭捏捏。
畢竟這是體力勞動,好歹我也算是個知識分子吧,總覺的有點抹不開面子。
頭兒很理解我這種酸人。他自認為也是高階知識分子,初中時得過年紀化學競賽三等獎,中專畢業。所以總認為和我有共同語言,這才對我特別器重。
“兄弟,你知道不?我這個送水點,早晚要作大,到時候,開了分點兒就讓你當頭。其他人不行,沒受過高等教育,幹不了管理工作。”
每次他這麼誇我的時候我都偷偷臉紅,受過高等教育還落到這地步?
剛開始他也不相信,“你是大學畢業?”
我點點頭。
“大學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