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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表現勾起了小孩的疑惑視線,壓抑了渾身要冒冷汗的異動,我努力把表情調整到和顏悅色。
“孩子,我是哥哥不是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我發誓這是一千多年來我所做過的最溫柔的表情,儘管這種語氣實在像極了人販子。我已經確定跟真正的孩子打交道是一件非常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儘快把這個小祖宗送走才是目前最緊要的任務。
我的算盤打得很好,可惜似懂非懂的莽撞小傢伙不配合。
“我是樺地崇弘!”很大聲的自我介紹“家在日本!”
嗯!嗯!沒想到隨便遇到個孩子都會是老鄉,我頗自得地點點頭,驀地一愣,不對啊?這裡明明是英國!敢情這孩子是剛才空投來的?!我捂額嘆息,最近出門都忘記卜卦,今天肯定是不宜外出的日子!
算了,應該是附近村莊的日裔家屬之類,先帶回去罷。翻身上馬,把小樺地提在胸前,韁繩一擺,雙腿輕夾馬腹,伊麗莎白就會意地轉身往回跑。風馳電掣中,樺地很新奇地睜大了眼睛左顧右盼。一路上,我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十分不協調的地方,仔細看了看刺兒頭麥色面板厚嘴唇小眼睛微微眯起跟我幾乎同高的樺地小朋友,沒有什麼異樣,但就是很不對勁的感覺!這讓我想起很多年前剛剛知曉自己名字時彷彿醍醐灌頂的那會兒,莫非……?啊!樺地!樺地不就是跡部少年口頭禪之一的‘Ne,Kabaji?’中作為順口溜結束語頻繁出現的名字嗎!原來這就是我命中註定的幼馴染?我不由自主眼角抽搐,話說,那個除了會回答‘Wushi’之外相當於失語的巨人少年,小時候竟然也活潑過……人生真是充滿了驚嚇。
三十多里的路程,因為多揣了個大包袱,我放慢了速度,但回到家仍然還早。全家上下都很詫異於我反常的早歸,連祖父也驚動了。樺地進入莊園之後就有些受驚,不知所措地絞著手指垂下腦袋跟在我身後三尺開外,再也沒有開口。我暗暗腹誹,小樺地將來之所以始終緘默難道竟然是被跡部家給嚇出來的?若是真的話那可太罪過了……
迎著巴洛克風格的客廳米色真皮沙發上端坐喝茶的祖父走去,來到茶几前微微彎腰鞠了一躬:“祖父大人,我想和樺地一起,去英國皇家小學上課。”這是剛才在路上就下的決定,本來皇家小學就是跡部少年的母校,我去看看也好起碼也得掛個名。認出樺地之後,我驟然想起來,還有網球這個愛好得趕緊培養,跡部少年可是在歐洲賽場上闖出不小的名號才回日本的,我要是到時候默默無名地跑回去豈不是貽笑大方麼!可不能給這個好孩子丟臉啊。
“為什麼突然想去學校?”祖父疑惑地問“雖然說是皇家小學,課程對你來說也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我的孫子就是上大學都沒有問題的!”祖父抑揚頓挫地下了最後結論。
“我想去感受一下同齡人的生活,請您允許孫兒這個任性的請求,祖父大人。”我不亢不卑地再鞠一躬,沒有妥協。
跡部光兩道濃密的眉毛都快糾結到一起了,想到將有更多人分享他絕頂聰明並無與倫比可愛的乖孫兒,他就忍不住胃抽筋,心酸得直冒泡。景吾長大得太快了,他這個祖父還沒有享受到天倫之樂,他就要張開翅膀飛走了,想著想著,嘴角耷拉弧度越來越大,眼神也愈加怨懟。
客廳烏雲罩頂陰風陣陣,我對祖父老來這一套很有免疫力了,怡然地忽略樺地一直拼命瑟縮,躲在我小小的投影裡恨不得化成一粒灰塵以脫離跡部家最高權威的高壓。
……。祖父如往常一般敗下陣來,洩氣地有商有量:“去玩一個月夠不夠?”
我筆挺地站著,像一杆不屈的標槍,望著祖父的目光清澈。
“好吧好吧,最多半年!”祖父高舉白旗“再久就不要想了,那種乏味的地方有什麼好待的!”
我含笑點頭,不自覺柔軟了眼神看著老頑童一般的祖父耍寶。這個老人是真的很愛我,即使我沒有像其他孩子一樣憑著撒嬌耍賴的手段賺取關注,他也真切把我放在了心尖上。沒有大家族裡嚴厲的接班歷練和無情考驗,像最普通的家庭祖父一樣展現給自己的孫子最真實慈祥的一面,擁有如此真性情的親人,我何等幸運。
就像當初面對黑白無常的時候一樣,對人情世故方面的欠缺讓我很輕易的感動了。其實,我這些年出色的表現讓人實在挑不出半點毛病,沒有任何浮誇淺薄的行為,十分華麗雅緻的舉止,認真求學且諸科光速結業……從內到外彷彿上帝最精心雕琢的藝術品,這怎麼不讓挑剔的祖父欣喜若狂!其實關於這一點我也有所察覺,前世十多年我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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