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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遇見第一個小王子(上)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生活註定是一場悲劇,那就要靠一個好的演員來扭轉成你想要的喜劇。伊麗莎白是祖父在我六歲生日上送的英國純種賽馬,在跡部家的馬房裡將養了一年,我七歲生日那天終於忍不住把通體雪白的伊麗莎白拉出門溜達。沒錯,就是溜達。我還在摸索著學騎馬,在馬背上整體失衡的感覺很暈眩,好在伊麗莎白尚未成年,配上我一米四的小身板正好。在馬背上奮鬥了將近一個月,我和伊麗莎白終日廝混,感情日漸深厚。祖父對此很是嫉妒,奈何他早已過了低下身段給孫兒當馬騎的最佳時機,只得每每兀自瞪著一人一馬日出而去日落方回眼紅不已,順便惡趣味的在我身後塞了一輛限量版保時捷跑車宣稱為安全起見,天知道,要是我真的摔下來,就算僥倖大難不死,難道祖父你是打算讓後面緊跟著來的四個大輪子給我補上痛快的一刀?真真讓人哭笑不得。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我樂不思蜀地借伊麗莎白四條腿丈量跡部家方圓數十里馬路,整整三個月在秋風漸遠冬寒驟起的自由空氣中流連忘返。自從和伊麗莎白建立非人的默契以來,我再也沒有穿那些束縛四肢的騎馬裝,自己畫了幾款慣穿的長袍設計圖略作修改丟給跡部家特聘服飾團,白色錦袍玉帶,寬鬆雲袖輕收腰,斜襟隱約同色刺繡,成品完美地披掛上身,祖父一見之下大呼絕頂華麗,隨即召集攝影團備戰,倒騰了大半天,終於準我出門放風。不需要照鏡子,我知道這樣一個翩翩白衣公子襯著雪馬回頭率一準99。9%,剩下那0。1%是瞎子……我早已厭倦長統皮靴的硬板觸感,一雙雪白小腳丫大刺刺輕搭在馬鐙上,真氣流轉全身,伊麗莎白幾乎等於載著空氣跑,只有身上絲質衣袍和飄散的髮尾迎風輕微獵獵作響還能讓它感知到主人的存在。但其實總有些真相是我無法從盲目崇拜的旁人嘴裡得知的,比如說外人看到的壓根不是公子而是小姐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得不說,也許我骨子裡也有類似於跡部少年的自戀和張狂,只不過我喜歡低調的華麗,他卻明目張膽地彰顯在外。
樺地崇弘在自家姐姐某天大呼小叫地回家聲稱遇到了天使之後,好奇地跟著去看,於是淪陷在跡部景吾那一團白得晃眼的飛馳虛影中。要是那樣也就罷了,可是這團影子閃過不久,後面竟還亦步亦趨地跟著一輛看不清標誌的銀色跑車,那就顯得萬般詭異了。而且根據姐姐打聽來的訊息,這樣的情形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沒有人看清過馬上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只能依白色長裙和長髮判斷是個女子。樺地是個單純而且執拗的孩子,他想知道那個天使長的什麼模樣,所以他一天天地矗在天使每天飛馳過的路邊守望,巴巴地期待天使有一日會停下來讓他看。半個月後他越來越失望,因為天使從不為任何人停留,可這時候,樺地小朋友的生日到了,他覺得天使應該可以許他這麼一個小小的心願,並且堅定地認為善良的天使肯定會祝福他甚至慷慨地送他禮物。
於是,如此種種條件催化下,發生了一月三日清晨的瞬間驚魂事件。
說實話,在伊麗莎白剎不住蹄子慣性衝向突然從路旁竄出來攔在路中央的孩子時,習慣在馬背上運功至全身筋脈的我已經攔不住馬蹄,又捨不得愛駒受傷,只得千鈞一髮之際提氣飛掠而起,把驚呆的小孩一把摟住就往道上閃,從躍起到安全避過馬蹄鋒芒,不到半秒,懷裡的幸運兒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結束了。這是我習武以來第一次在人前出手,也可以說是一次驚心動魄的演練,對手是一人一馬,很高興我贏了。很快回過味來的我隨即十分不悅,這是誰家的孩子?不知道要從小教育過馬路小心看車的嗎!雖然我和伊麗莎白不是車,但不比車安全!
正要客串一回知心老師循循善誘,懷裡的孩子露出一個憨兮兮的傻笑興奮道:“天使姐姐,你比我想象中還要漂亮!”
……。我幾乎要崩潰。明明應該是哥哥!這是我七年來最驕傲的事實!難道這孩子的家教是凡長髮者都是姐姐妹妹?還有,天使是怎麼回事!真恐怖的想象力!
我說不出話,僵直著四肢一動不動,不怕生的孩子再接再厲喋喋不休:“天使姐姐,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的禮物是祝福還是蛋糕?如果是祝福的話我希望是快點長大保護姐姐,是蛋糕的話,能不能換成PIZZA?”
……。
原來這才是一個小孩子的正常思維,我這麼多年扮小孩的角色都太失敗了,難怪祖父總是一臉幽怨地抱著兒童玩具和卡通形狀點心來找我,我還總以為他那是更年期導致行為失常……我一再的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