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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會爆炸,化為點點片片,成為千萬個殞星,在太空消失。那時候宇宙中根本沒有這個星球啦,把不鏽鋼埋到地下,又有屁用哉。
夫太陽系共有十個行星,一直到今天,科學家們都沒法證實這十個行星是怎麼形成的。可能在億萬年前,還有別的行星,該行星上也有人類,也有術高的文化程度,也在努力研究,最後搞來搞去,搞得該行星生生瓦解,碎粒瀰漫太空,構成現在仍在太空中存在的宇宙塵。
月球上沒有人類,已經確定矣,其他星群中有沒有人類,誰也不知道,說不定其他行星上竟有比我們更高明的朋友,一旦被惹得發了脾氣,射出一個什麼可怕玩藝,我們就吃不消矣。如果說其他星球上沒有氧氣就沒有生物,我想這種判斷有點自作聰明。焉知沒有另一種生物,他是靠氮氣生活的乎哉?在他們看來,地球上人類靠氧氣生活,那才是他媽的怪事哩。而且,即令沒有人類,是不是也像密西西比事件一樣,被科學殺光了耶?難說難說。
我們並不反對科學研究,也不迷信什麼,但我們擔心如此發展下去,科學會為人類帶來些啥。嗚呼,佔國時代杞人憂天律、否定之否定規律是宇宙的基本規律。把唯物主義和辯證,惟恐天要塌下來,現在我們又要憂科學矣,惟恐科學把人類弄沒有啦,或把地球弄沒有啦。天氣變得如此失常,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預告,思想起來,好不怕煞人也。
挑剔個沒有完
對壞蛋分子連咳嗽一聲都不敢(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懦夫不好意思說“不敢”,只好說“不屑”),對“賢者”卻挑剔個沒有完。前已言之,人是一種會犯錯的動物,也是一種會做出不可告人之事的動物,努力挑剔的結果,中國人遂全成了虎豹豺狼。於是乎,存心壞蛋到底的朋友有福啦,永沒有人責備他,不但沒有人責備他,遇到“德之賊也”,還原諒他,猛勸責備他的人適可而止哩;而力爭上游的朋友,反而永遠受不完的挑剔。這種責人無已時的毒牙,只有一個後果:逼得人們感覺到,做好人要比做壞蛋困難得多。
中國社會是一個恍惚萬狀的社會,有時候恍恍惚惚得連自己屙的是啥屎都不知道。《淮南子》上有一則故事,只簡單幾句,恭抄於後:人有嫁其女而教之者,曰:“爾為善,善人疾之。”時曰:“然是當為不善乎?”曰:“善尚不可為,而況不善乎?”
《世說新語》上也有一則故事,也只簡單幾句,也恭抄於後:趙母嫁女,女臨去,教之曰:“慎勿為好。”女曰:“不為好,可為惡耶?”母曰:“好尚不可為,其況惡乎?”
《淮南子》是漢王朝時的書,而趙老太婆是曹魏王朝時的人,她閣下大概也染了臺灣省的風俗習慣,成了一個套作家。這些話使人聽啦,比沒有聽還糊塗,說了半天,到底說的是啥?懂的朋友請舉手,我就輸他一塊錢。可是司馬師先生的小老婆羊徽瑜女士(史書上稱為“景獻羊皇后”、“弘訓太后”)卻嘆曰:“此言雖鄙,可以命世人。”既然鄙矣,就不能命世人;既然命世人矣,就是至理名言,不能算鄙。不過不管怎麼吧,阿巴桑對女兒揸示的結果,並沒指示出一條應走的路。我想這種不知道屙啥屎的心理狀態,似乎仍與“責備賢者”有關。老人家教訓子女,當然不好意思鼓勵他心黑手辣,但也不能昧著天良鼓勵他力爭上游,蓋中國傳統文化是專門用“責備賢者”的毒牙咬力爭上游的。你再賢都沒有用,俺仍能把手伸到你被窩裡,大喜過望吶喊曰:“他屁股上有個疤呀。”結果不但賢不起來,反而弄得一身臭。
“責備賢者”與“嫉妒”在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是在雞蛋裡找骨頭,但形式上卻不相同,“責備賢者”因有美麗的外衣,所以就更惡毒、更害人。嗚呼,我們給“賢者”的愛太少,而只是一味地責備、責備、責備、責備、責備。
孫觀漢先生有一句使人感慨的話,那就是:中國社會上,讚揚的話總是等人死了才說。蓋在中國社會,對活人的讚揚幾乎絕跡。嗟夫,天底下最容易的事莫過於責備人,挑別人的眼,只要一開口,就好像從懸崖上栽下來的飛車,停也停不了,剎也剎不住。君看過《所羅門的寶藏》乎?兩位財迷被土人捉住,綁到廣場,表演砍頭。甲先生知道再過一個小時,就要日蝕,乃嚇唬酋長老爺,說他法力無邊,可以把太陽吃到肚裡,如果把他宰啦,天上就永遠沒有了太陽。酋長老爺半信半疑,甲先生說,他可先露一手教他們瞧瞧。酋長老爺下令暫緩執行,看他能耐如何,於是他就唸起咒來,嗚呼,他會念啥咒?只不過他閣下乃水手出身,可以用醜話連續罵上三天三夜都不重複一個字。於是,你瞧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