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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伏爾泰、巴爾扎克,或
者托爾斯泰,他們要費多大的勁去重新構想人們性生活的細節嗎?捷克作家們不存在這樣的
問題,一切都記在錄音帶上,包括每一聲最後的嘆息。”
他轉向牆中那想象的麥克風,用洪亮的聲音說:“先生們,象以前一樣,我想借此機會
鼓勵你們努力工作,我謹代表我自己以及所有未來的歷史學家向你們表示感謝。”
他們三個人一場好笑,編輯又講了他們報紙怎麼被查禁的經過,講了那位設計這張宣傳
畫的畫家現在在於什麼,還有其他捷克畫家、哲學家以及作家們的處境。入侵之後,他們都
下放改行,成了窗戶擦洗工,停車場看守員,守夜的,公共樓宅燒鍋爐的,或者最好的——
通常得有門路——計程車司機。
編輯說得滿有風趣,但托馬斯還是想著自己的兒子,不能集中精力聽。他記得最近兩個
月內他老在街上從自己身邊走道。顯然,這些相遇並非偶然。他絕對沒有料到他竟會和一位
受迫害的編輯在一起。托馬斯的前妻是一個正統的共產主義者,托馬斯自然會設想他兒子是
在她的影響之下。他對兒子一無所知。當然,他可以問問兒子他與母親的關係怎麼樣,但他
覺得當著第三者的面這樣問不夠得體。
最後,編輯講到問題的關鍵了。他說,越來越多的人僅僅是堅持自己的意見,便無緣無
故地被送進了監獄,他的結論是:“所以,我們決定要做點什麼。”
“你們究竟要做什麼?”托馬斯問。
他的兒子替對方回答了。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兒於說話,驚奇地注意到他說話結結巴巴。
“根據我們的訊息來源,”他說,“政治犯受到了,非常粗暴的虐待,有幾個,處境險
惡。我們,決定起草一份請願書,由捷克最重要的知識分子,簽名。這些人物,還算得上,
什麼的。”
不,事實上這還不只是結結巴巴,比口吃更嚴重。他越講越慢,無論有意與否,發每個
字音都用重讀,或者用最強音。他自己顯然也感到了這一點,兩額還未恢復到原有的蒼白,
又漲得緋紅。
“你們叫我來,讓我參謀一下我那一行的可能人選嗎?”托馬斯問。
“不,”編輯笑了,“不是要你參謀,我們要你簽名!”
他又一次得意了!又一次自得地感到人們還沒有忘記他是個醫生。他表示推辭,僅僅是
出於謙讓:“等等,光憑他們把我踢出來,並不能說明我是個著名醫生呵!”
“你為我們報紙寫過稿,我們是不會忘記的。”編輯又朝托馬斯微笑。
“是的。”托馬斯的兒子欣然地嘆了一口氣,托馬斯可能沒有察覺。
“我看不出,我的名字出現在請願書上會幫助你們的政治犯。讓那些與當局沒有衝突過
的人簽名,也許會好一些。那些人起碼對當權者們還有些影響。是不是?”
編輯笑了;“當然是這樣。”
托馬斯的兒子也笑了,是一種諳熟世事者的笑:“唯一困難的,是他們絕不會簽名!”
“這倒不是說,我們不去跟他們周旋,或者說我心腸好得怕他們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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