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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潔,快告訴媽媽,我是認真的……快呀……”
王桂英早成了淚人兒,她見女兒朝她點了點頭,便輕輕拉起了穆宏:“娃呀,你起來吧,我……我答應,你們!”
穆宏和梁穎潔把王桂英扶坐在了椅子上。穆宏把包裡的吃食擺了一桌子:“媽媽,來吧,天不會塌下來,我們先填飽肚子。”
“對呀,媽媽,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這日子還得過呀。媽,來吃點吧。”
王桂英抹了把眼淚說:“娃娃們,我吃,我這是高興啊!這些天來,除了羅礦長,再沒有一個人來敲過咱家門。我……”
就在這個時候,穆五元找上門來了。他們透過學校瞭解到了穆宏的去向。又透過鄰居,知道兒子在這個艾滋病病人家裡。這個從來沒有發過脾氣的笑面虎第一次發了火。
可是,你發火有什麼用?兒子把他關在防盜門外說:“我已經是梁家的女婿了,你要不願意,咱們就一刀兩斷!”
穆五元也不示弱:“你是我的兒子,我得為你負責,你傳染上了病,我和你媽怎麼辦?”
“傳染病?笑話!咋傳染,這裡根本就沒有病源!”
“好好好!兒子,我說不過你……”笑面虎知道這個兒子的脾性,一旦認準的事兒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再加上樓上樓下的鄰居站滿了樓道,他只好在心裡說,再想辦法吧。
這之後,公安局的人突然埋伏在了梁家附近,第三天穆宏買菜時被他們帶走了。穆宏想大叫給梁穎潔報個信,可公安人員捂上了他的嘴。他被帶到自己的家裡。穆宏的媽媽在醫院當大夫,她是兒子的支持者,她說:“艾滋病有三種傳染途徑,一是血液、二是母嬰、三是性生活。這梁庭賢出事後就未回過家,這病怎麼傳染?”
“去吧,去吧,夫人,這事兒你不準管。”穆五元笑嘻嘻地把老婆推進了臥室。
“穆副部長!”兒子又叫了一聲說:“我已經決定了,你說一籮筐也沒有用。你最好別來那套包辦的封建做法,我呢,態度很明確,非梁家女不娶!”
“你?”笑面虎氣得癱坐在了沙發上。父子倆相持了近一個小時,沒有任何結果。穆五元有氣無力地說:“去吧,去吧……我再也不管你了。”
穆宏拉開門就跑了出去……
八道嶺煤礦內的八道嶺賓館六樓會議室裡,正在舉行著一次特殊的會議。會議室門外、通往五樓的樓梯口,幾名中年勞模正在“站崗”。樓梯口的兩名勞模,看上去閒著沒事,實際上他們正在執行著羅輯田交給他們的任務:任何人不準上樓來!
會議室裡,180名幹部職工代表認認真真地聽著羅輯田的講話。羅輯田的聲音是沙啞的,是充滿感情的。除此之外,整個會場裡安靜得連手錶指標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羅輯田說:“我知道,我們這樣做,梁礦長是不會答應的。可是,同志們!不這樣,我們怎麼辦?我敢保證,我們的梁礦長是清白的。現在,他已經失蹤了近50個小時了。我們大家可以說是找遍了每一個角落……
“我們這樣做,一是為了救梁礦長,爭取讓公安局派員尋找。做到這些,在今天的銀嶺市,是不可能的。就像市上派來的工作組不關心我們大家的死活一樣,他們是不會找梁礦長回來的。第二不僅是為了我們八道嶺礦的1800名父老兄弟姐妹,也是為了8萬名煤電股份公司的全體員工。往大點說,也可能是為了整個銀嶺礦區20多萬幹部職工呀!為了我們整個銀嶺礦區的20多萬幹部職工,我們必須這樣做!”
今天到會的這180名幹部職工,是八道嶺煤礦1800名幹部職工的代表,那天到省府去上訪的也是他們這些人。那天的梁庭賢沒有出事兒,他正好到省裡去開會。也是在這個會議室裡,也是這些人,他們瞞著梁庭賢到省府去上訪。雖然事後梁庭賢嚴厲地批評了羅輯田,可是羅輯田還是羅輯田。他知道,今天的舉動梁庭賢如果知道了仍然是不會答應的。
羅輯田之所以能死心塌地地跟上樑庭賢幹,主要原因之一就是這個人不胡來。無論在什麼形勢下、在什麼情況下,他從來都是堅持原則的模範。對任何人,他都以誠相待,對任何事他都能一絲不苟地認真去做。哪怕這人這事對他本人有多麼的不利。
那一年,梁庭賢在銀嶺市五道嶺礦當礦長,羅輯田是他的副礦長。五道嶺煤礦是梁庭賢的命根子,他17歲進礦,一步一個腳印,從掘井採煤工人到技術員、到副隊長、到隊長,到採區黨委副書記、到副礦長,他梁庭賢容易嗎?他不容易,他從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