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部分(第2/4 頁)
。”寶鼎繼續說道,“關東庶民現在是大秦的子民,是大秦賴以生存的基礎,但如今他們生存困難,對大秦沒有認同感,甚至十分仇恨。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假如我們不能想辦法迅速安撫他們,獲得他們的認同,讓他們切身感受到統一帶來的好處,那麼可以想像,未來關東各地的叛亂會越來越多,最終形成燎原之勢,席捲中土,大秦這艘巨舟可能傾覆。”
寶鼎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御書房的氣氛凝重,空氣非常沉悶,甚至還有一絲燥熱。
寶鼎這句話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如果最終結果證明中央財政政策是錯誤的,那必須要有人出來承擔責任。武烈王堅持“與民休養、輕賦薄徭”,大秦本土貴族集團也是緊隨其後搖旗吶喊,但始皇帝和他的近侍大臣們卻拼命阻擾,非要堅持“橫徵暴斂”的財政政策,那麼未來當國內局勢陷入混亂之後,責任將由李斯、趙亥、蒙嘉等公卿大臣來承擔,他們將被毫不留情地趕出朝堂,甚至付出身死族滅的代價。
寶鼎的目光從眾人的臉上慢慢掃過,每個人的情緒變化都落在了他的眼裡。
寶鼎暗自冷笑,再次打破沉默,“還有一個敵人,就是我們自己。”
寶鼎的聲音漸漸變冷,語調也更為緩慢,“我們自己也是大秦的敵人,我為什麼這麼說,相信你們心裡都清楚。集權也罷,分封也罷,說到底就是我們這些貴族如何分配大秦的權力和財富,而這種分配不僅僅關係到我們的切身利益,關係到千千萬萬大秦庶民的利益,更關係到我大秦的未來,關係到我大秦國祚的延續。”
“沒有大秦,沒有大秦的和平和統一,中土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靈都將在生死之間痛苦掙扎,而到了那一刻,任何一個階層的利益不是最大化,而化了,甚至是整個階層的覆滅。”
始皇帝的臉色霎時變得很難看。
李斯等人也是面(露)難堪之色,渾身燥熱,遍體冷汗。
寶鼎這句話就是直指要害了,就是指責始皇帝和這幫近侍大臣們不是把心思放在帝國的和平統一上,而是放在無休無止的權力和利益爭奪上,私(欲)大大於公心,導致目光短淺,心胸狹隘,根本看不到帝國的未來。
寶鼎用力揮手,義正嚴詞,“帝國的根本是中土千千萬萬的庶民,根本穩固了,基礎夯實了,什麼危機不能迎刃而解?”
寶鼎公開趕赴右丞相府,拜會右丞相隗狀。
隗狀在此之前已經得到訊息,尋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把治粟內史卿甘羅和少府卿趙高請到了府內。
武烈王放棄北伐,並將十萬北軍交給始皇帝鎮戍京畿的訊息已經在文武大臣們之間悄然傳開。這個訊息太過震撼,很多人不相信,認為是謠傳。武烈王以削弱自身實力的辦法來謀取始皇帝的信任,其目的是什麼?有這樣的必要嗎?難道在剛剛過去的那場風暴中,始皇帝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隗狀心存疑慮,甘羅和趙高也急於瞭解真相,但他們都沒有想到,武烈王竟然公開趕赴右丞相府,向咸陽做出兩大派系緊密合作之態勢,這未免過於“囂張”了。難道從咸陽宮流傳出來的訊息是謠言,武烈王要以此種方式來“反擊”?
“這不是謠言,我的確做出了這一決策。”
面對隗狀、甘羅和趙高三人不可思議的眼神,寶鼎淡然笑道,“當前大秦最深重的足以危及到大秦和平統一局面的危機就是中央財政危機,所以我必須做出這一決策,以減輕中央財政的沉重負擔,給咸陽實施‘休養生息’之策以最大的最堅決的支援。”
隗狀等三人凝神沉思。
很顯然,寶鼎對中央財政很悲觀,甚至認為未來幾年大秦很難維持和平和統一的局面,所以他不得不開始新一輪的佈局。
從北疆武力來說,抽調十萬北軍屯駐京畿並不能實際影響寶鼎對北疆武力的控制。北疆除了三十萬常備軍,還有超過這個數字的預備役,北疆整體武力非常強悍,由此可以推測到,寶鼎主動建議抽調十萬北軍屯駐京畿肯定有更深層次的考慮。
“十萬回京將士,主要來自關中、漢中、河東、三川等地,他們隨我在北疆征伐多年,對故鄉非常思念。這一次我把他們調到京畿,一則可以解他們思鄉之苦,讓他們有機會回家與親人團聚,二則減輕他們的家庭負擔,讓每個將士的家庭都可以節約一筆不菲的開支。這些年兵制雖然做了大量修改,但因為中央財政有限,將士們的日常開支大部分還是由其個人承擔。在中央橫徵暴斂的情況下,將士們的家庭都很困窘,大秦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